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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不曾鬆懈,對來往的賓客也嚴加管制。
快到吉時之際,一道高聲唱和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的聲音剛落,所有的人都俯身跪了下去。
只見司徒皇后著尊貴的鳳袍,雲鬢高聳,貴氣逼人,腳下生風地步入喜堂,一雙鳳目銳利無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勢,完全不見半分懦弱。百里婧跪下了,司徒皇后便在她的主婚人位置上坐下,這才開口道:“都起來吧。”
不過是納妾罷了,當今皇后居然大駕光臨,這讓諸多從前目睹過或從未目睹過鳳顏的賓客們紛紛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如方才那般喧鬧,生怕驚擾了鳳駕,氣氛頓時拘謹嚴肅起來。
司徒皇后沒看她立在一旁的女兒,而是直視著身穿大紅色喜服的墨譽道:“墨譽這孩子本宮從小就很喜歡,今日是他的喜事,本宮便來做這個主婚人也罷了。”
左相聽罷,忙拉著墨譽跪下道:“謝皇后娘娘恩典!老臣及犬子惶恐之極!”
墨譽著新郎服,身形修長,容貌英俊,但因年紀尚幼,或是這門親事實非他所願,少年的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憂鬱和怯,俯身對著司徒皇后拜道:“謝皇后娘娘厚愛,墨譽愧不敢當。”
墨譽俯身的時候,記起從小到大皇后娘娘都待他極好,依照她的強勢個性,見了面卻從來只是誇他,這一點,讓現在的墨譽想起來便覺心頭暖暖,這世上對他最寬容的女人不是他一出世就死去的親孃,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他要娶妻,皇后娘娘也親自來為他主婚,讓他這個從小就沒了孃的人發現自己並非一無是處,這多少是一種關切之情,他覺得無限感激……
然而,當墨譽抬起頭,看到站在皇后身邊的那道纖細身影時,心裡不自覺一痛。兩個月前,他多麼意氣風發,心胸坦蕩,代替大哥將他的妻從宮中迎回,如今,他要娶妻了,那個人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看著。
司徒皇后的目光掃過一眾的賓客,在韓曄夫婦的身上多停駐了一會兒,似笑非笑道:“今兒個的婚禮場面還真不小,來了不少客人哪,左相大人果然德高望重。”
“皇后娘娘見笑了……”左相陪著笑臉。
韓曄立在那裡,表情始終淡淡,百里落原本挽著韓曄胳膊的雙手卻不自覺鬆開了,宮裡的人沒有一個敢從正面與司徒皇后較勁兒,尤其還是在景元帝不在場的時候。從小到大得到的教訓深刻地烙在百里落心裡,她見了司徒皇后便自然而然地戒備了幾分,連這些故作親暱的姿態也都省了。
“吉時到,請新娘——”
老管家在一旁高聲喊著。
墨譽的面色立刻一冷,唇也抿得緊緊的,任喜娘將新人的手交到他的手中,木訥地隨著一聲聲的口令下跪行禮。
司徒皇后在場,百里婧這個主婚人便只能立在她身邊,在一大片耀眼的紅色和新娘新郎站起又跪下的交錯中,百里婧對上韓曄的目光,韓曄正好站在她的視線正前方,他的左邊是百里落,右邊是林岑之。兩個月前,就是在這裡,她與墨問拜堂成親,而他在晉陽王府內娶了別人,如果這一場婚禮是她的,韓曄就在一旁看著,會不會也如現在這般無動於衷?
也許,此生,無論過去多久,無論在什麼場合看到大紅色的嫁衣,看到那張熟悉的遙遠的臉,百里婧還是會心痛不已,這種心痛無藥可救,已成了本能的習慣,就像左手腕的傷口已經癒合,但傷疤永不會消失一樣。
如此諷刺地相似,她的目光直視著韓曄,韓曄平靜地看著她,然後,移開眼,拒絕與她視線交匯。對此,百里婧早就習慣,也將目光稍稍偏移,對正看著她的林岑之展顏一笑,她的婚禮三師兄沒能來參加,木蓮的婚禮總算得到了他們的祝福……但願從此以後幸福完滿……
“禮畢,送入洞房——”
終於禮畢,木蓮與墨譽的夫妻之名已成,由喜娘攙扶著回了新房。
木蓮剛在喜床上坐定,墨譽便被一夥人推了進來,“浩然齋”因為婚事重新佈置了一番,與從前的冷清全然不同,到處都是喜慶的大紅色,然而,門關上許久之後,墨譽也不曾有什麼動靜。
大約過了一刻鐘,墨譽忽然上前去一把扯落了木蓮的紅蓋頭,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像是忍著極大的怨氣道:“木蓮,我警告你,不要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能如此囂張,不過是因為有她給你撐腰!我從未想過你的心機這麼深,知道她在你身上花的心思重,不忍看你受委屈便來利用她!你不過仗著她性子烈,仗著她肯為你出頭,簡直卑鄙之極!做妯娌?憑你也配和她做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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