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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逼得後退了半步,腳邊的碗盞都險些打翻了:“你……”
“何人在此喧鬧?!”
清心殿守衛森嚴,被黑甲軍層層包圍,大帝有旨,娘娘休養期間,連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入,更別提有人擅闖殿門。袁出身為御前侍衛統領,四下巡邏之際見有喧譁,遂喝問道。
那道黑影氣勢未減,亮了亮手中的金牌,梵華看不懂這是什麼,袁出卻驚訝萬分,忙上前去迎來人,急道:“大元帥,是您?這麼晚了,陛下已歇息了,您這是……”
黑影像是未曾聽見袁出的話,北疆風沙碾過的粗糲嗓音冷硬道:“去稟報陛下,說白嶽求見。”
不是商量的口吻,是知會,讓袁出務必聽從他的命令,如同這位元帥在戰場上一貫的作風,不容商榷。
可這到底是皇宮,並非北疆戰場,白嶽即便再有能耐,也絕不該凌駕於陛下之上,以如此態度命令御前侍衛統領。
袁出從前為大帝親衛時,曾與白嶽共事過一段,知曉這位大元帥是大帝的三舅舅,出身白家,聲名顯赫,因此他無法動用武力。
正要曉之以情地繼續勸說,斜刺裡傳來一道漠然的聲音:“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沒改。已入夜,那孩子身子本就不好,你就不能安心等一等嗎?外甥也心疼得緊,定會讓你吃閉門羹。”
袁出自然知曉這是誰的聲音,北郡藥王自入宮起,夜半也時時不睡,黑甲軍幾次報與他知,他不得已去稟報了陛下,得到的也不過是默許——陛下擔憂那位皇后娘娘的身子,若是北郡藥王睡不著也好,能隨時為娘娘看診。
這會兒見北郡藥王竟出言教訓白嶽大元帥,袁出的腦子都懵了,擔心依著大元帥的脾性,沒準要打起來。
可當袁出邁出一步,預備攔在二人中間隨時戒備時,卻見脾氣狂躁的白嶽大元帥將披風的帽子摘下,露出粗糙而英挺的面孔,如同北疆常年不斷的風沙肆掠,目光死死地盯著北郡藥王。
然而奇怪的是,白嶽大元帥的唇抿著,當真沒再吵嚷一句,也沒再提立刻求見陛下。
“無處可去的話,不如隨我走走。”北郡藥王負手而立,似乎已斷定白嶽不會亂來。
兩人在夜色裡對視,暗流湧動。
袁出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細細瞧他們的面容,長相有五六分相似,忽然想起二人算起來原該是兄弟……
白嶽大元帥不出聲,那雙狠戾眼眸盯著北郡藥王:“你還有資格回來?”
他話雖然說得莫名,人卻是朝北郡藥王走去,馬靴摩擦著地面,踏出沉重的聲響。
袁出不知他們要做什麼,聽二人的對話,兄弟關係並不太好,他擔心他們打起來,本有意跟著,北郡藥王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對他道:“袁統領,你做好你的巡防,同往日一樣。我們隨意走走,不會給你添亂。”
袁出忙應聲:“是。”這本就是大帝對他說過的,他們甥舅也算心意相通了。
見二人一前一後朝清心殿後的長廊走去,看了一會兒戲的梵華忽然出聲道:“好奇怪啊,這裡都是怪人。”
袁出聽罷,嘴角一抽搐,掃了一眼臺階上那個空了的碗,九命貓確定自己不奇怪?半夜敢坐在清心殿的臺階上吃完大帝宵夜的人,除了薄相的小貓兒,還能有誰?
梵華卻絲毫沒覺得袁出的目光有異,她的視線還盯著遠去的白嶽大元帥呢,忽地瞪大眼睛一聲驚呼:“呀,他沒有手!”
“……”袁出被梵華叫得頭皮一麻,忙喝止她:“小貓,再叫,陛下可要生氣了!什麼好吃的都沒了!”
梵華忙捂住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袁出嘆了口氣,薄相將這九命貓放在大帝跟前,心也真是夠大的,換了旁人,誰放心啊?
見梵華不再咋呼,袁出的目光也追著北郡藥王兄弟而去,白嶽大將軍應是覺得燥熱,將披風解了下來,露出了鋥亮的鎧甲,更添了幾分森寒的威嚴,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邊袖管空空——
是的,整個大秦,乃至九州天下都知曉,大秦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白嶽是位獨臂將軍。因此,袁出並不覺得奇怪。
只是自從那位榮昌公主入了大秦皇宮,幾多傳說中的大人物接二連三出現,且不分時辰、不論輕重緩急,袁出真不敢斷定還會發生何種變故。宮中的歲月從未有過的波濤洶湧,他心知躲不過,竟也隱隱期待某些翻天覆地般的變革。
……
君執回到偏殿,見他的妻肩頭覆著一件披風,正站在窗邊。
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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