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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此生摯愛,從東興盛京至大秦長安,無人能取代她在大帝心中的位置。這是她的命,也是大帝的命,哪怕是上天也無法左右一二。
……
好好一場皇家祭祀,不僅佔卜出凶兆,也幾乎要了大秦皇帝的命,大帝自那日起,再未上過早朝,國事仍交由薄延處理,大帝則長居清心殿偏殿,未敢擅離半步。
諸大臣幾次三番問詢東征一事,皆被薄延攔下,末了,實在躲不過,幾位閣老大臣聯名上書告薄延徇私舞弊罔顧朝政,這才逼得薄延去了清心殿。
轉眼已立春,西北長安城雖仍舊酷寒草木未發,可風中已是嗅著了幾許泥土鬆動的氣息,深埋地下的種子正破土而出。
這些日子,薄延禁了梵華的足,告誡她哪兒都去得,只不許進宮中胡鬧,他自己也是能避則避,不去觸陛下的逆鱗——在那位娘娘面前,陛下身上每一處俱是逆鱗,唯一的法子,便是迴避聖顏。
“薄相大人,您有何要事?”御前侍衛統領袁出見了薄延,面露難色地問道。
薄延瞧著袁出的臉色也不甚好,笑容卻一如既往的淡然平和:“陛下這會兒在做什麼?”
袁出聽罷,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殿門,十分無奈地壓低聲音道:“那日在祭典之上,欽天監的阮監正卜算一卦之後,陛下念念不忘,一直尋求破解凶兆之法。後來,阮監正不知對陛下說了什麼,陛下今日……迎了一位聖僧入宮。”
“聖僧?”連薄延的眉頭都忍不住微微一皺。
東興崇佛,上至帝后下至百姓,無不對佛法推崇之極,然大秦慣常不信鬼神,尤其自大帝登基以來,更是連祖宗之法也悉數摒棄。若說東興百姓苦求來世安穩,大秦百姓則固守今世太平,並不會將生之希望寄託鬼神之上。
倘若果真如袁出所言,殺伐決斷心狠手辣的大帝迎聖僧入宮,那該是失態到了何種地步?但凡有現世之法,大帝不會不尋,卻求鬼神佛祖保佑。
薄延這兒的訊息最靈通,他知曉那位娘娘吊著一口氣,隨時可能撒手人寰,他疑惑著惦念著,卻不問,也不摻和,靜候大帝的旨意。國事上出紕漏尚可彌補,若在大帝的家事上出了紕漏,他薄延活不了。
“具體事宜,薄相大人可自去問陛下,袁出也不甚瞭解。”袁出無奈地嘆了口氣。
薄延笑,點了點頭,轉過頭去,長身玉立地望著西邊雲彩,仍舊沉穩地應道:“待那位聖僧出來,興許便有了答案。”
“……”袁出蹙眉,卻是不太明白薄相的意思,這“答案”指的什麼?
傳說欽天監監正阮崇明在卜得不吉卦象之後,為求解救之法,不眠不休數日夜,終得西方一縷聖光,便引了那遠道而來的聖僧入宮面聖。
此刻,清心殿的正殿內,阮崇明立在一旁,聽著聖僧所言,已是嚇得後背冷汗涔涔,比當日卜出不吉之卦更為膽戰心驚,只因那聖僧當著大帝的面直言不諱,所言皆是大逆不道:“……諸業之中,若論罪孽,屬殺業最重。陛下此前視人命如草芥,坑殺戰俘無數,理所當然有今日之禍。罪業無法應驗於陛下之身,也可令陛下束手無策痛如剜心,此是為因果,阿彌陀佛。”
正文 第274章 鹿桑花現
薄延在清心殿外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那傳說中的聖僧總算步出了殿門,眉須解白,很有點得道高人的意思,薄延雙手合十,對那聖僧禮貌地回以一禮。
“薄相大人,陛下召您入內。”欽天監監正阮崇明送那聖僧出來,順道對薄延道。
薄延收回望向那聖僧的目光,轉身跨入高高的門檻,心下卻已是有了計較——能容忍聖僧在清心殿內呆上一個時辰,大帝怕是已受了蠱惑,否則,妖言惑眾的僧侶,一早已被斬於劍下。
大帝比之一月前憔悴許多,神色越發疲憊,薄延不敢久視,跪下請了安,道:“陛下,請多保重龍體,大秦社稷江山還需您來穩固,若得知您如此萎頓,文武大臣同天下百姓必會憂慮萬分。”
“你此來,便是為了同朕說這些?”大帝並不買薄延的賬,於這些殷切關懷上已不甚在意。
薄延心下嘆息,大帝這是再無心敷衍任何人的意思,他薄延唯一當做的,便是快些將要事說完,離了大帝的視線才好。
“陛下聖明,薄延是為了幾位閣老的聯名上書而來,東興同北郡府的戰事持續已久,文武百官都十分惦記出兵一事。陛下您說會考慮一番,卻遲遲未曾給出答覆,那些老臣等不及,便要挾薄延來問問……”薄延一口氣說完,已是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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