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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

凌亂的頭髮大半脫落，甚至額頭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

渾身上下幾無一塊好的面板，全部都裂開縱橫交錯的傷口，傷口無法彌合。

渾身顫抖步履蹣跚。

雖然他還依舊不停的屈伸手指在推演。

但明顯已經是窮途末路。

那剩下的五分之一的路程，宛如天塹，成聖……近乎於一種奢望。

“唉~”無數人搖頭嘆息

“不成聖，便成灰，成聖之路竟然如此艱難，卻不知往日那些聖人又是如何渡過的！”無崖子蒼老的臉上現出無盡的絕望，聲音更是淒涼。

第一**四章　天地哀鳴

一身白袍英俊威武的亓元子臉皮不斷抽抽，五官扭曲的看起來異常猙獰，緊握著雙手身體不斷顫抖。

還是把成聖想的太過簡單了。

即便是機緣近在眼前，恐怕正的要踏出那一步的機會萬不存一。

魔無殤就是榜樣，用血淋淋的殘酷現實告訴所有人。

成聖，就是宛若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光影，可望而不可及。

這次足足沉默了近兩個小時之後，魔無殤再次動了，連續幾步踏出，嘴裡發出如同荒古巨獸一般恐怖而蒼涼的怒吼。

“轟轟轟~~”

秩序大道上白光翻騰，一片片山水畫卷中的山川河嶽被他直接用腳踩踏破碎。

撲濺的白光之中可以看到一頭頭兇猛無比的巨獸身體崩潰，而同時，魔無殤的身體也在白光之中不斷炸開，一道道恐怖的傷口憑空出現，金色的血液化作一股金色的血霧滾滾往四周翻滾。

情形看起來無比的慘烈，慘烈到讓所有人都心臟停止了跳動。

即便是一直嘻嘻哈哈看熱鬧的竇雲濤和丁聰幾個都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他們所有人幾乎一直生活在楊凌的庇護之下，雖然也曾經有過生死搏殺，但和眼前的情形比較起來，那完全就先撓癢癢一樣的小遊戲。

能夠把一個半步聖人逼到如此地步，已經沒有任何人還有幸災樂禍的心思。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魔無殤雖然因為搶奪劫雷的能量殺死了數萬修士，但他也用自己的行動展示了一個絕世強者決絕的信心和永不放棄的堅持。

聚集在這裡的每一個玄界修士，無一不是歷經億萬苦難才達到今天的境界，他們自然知道魔無殤的這種堅持。

那是一個生靈嚮往自由，嚮往永恆不朽必然要走的路，披荊斬棘血流成河，一將功成萬骨枯，億億年來，這聖墟之中隕落的強者已經無法計數，魔無殤只不過也是在重複那相同的步驟。

雖然看起來極其的悽慘壯烈。

但魔無殤比前人要幸福許多，因為至少的眼中，還能看到希望。

那一扇在霞光之中雪白晶瑩剔透的大門，就是所有人追尋了一輩子的幸福終點。

“啊~吼~”

瘋狂的咆哮中，魔無殤渾身皮開肉綻，特別是雙腿血肉已經全部消失不見，齊膝蓋一下只剩下了宛若金色玉石般的骨頭。

隨著他每次往前踏一步，那些碎裂的山川河嶽和其中的野獸化作的白光直接就如同無數雷霆一般纏在他的雙腿之上密密麻麻的炸開。

骨頭已經開始碎裂，細密的裂紋在咔咔嚓嚓之中不斷崩開，裂縫之中有霞光射出。

“轟轟轟~”魔無殤還在艱難的往前一步一步踏出。

他已經精疲力竭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他也不再停下來推算，因為他感覺自己一旦停下來，心中的一股勇氣就會消散，就會再次陷入山水之中被無窮無盡的野獸淹沒下去徹底。

只能憑藉一股勇往無前的氣勢和信念去觸控那道近在眼前卻近乎於可望而不可及的聖人之門。

又一個小時過去，在魔無殤近乎於亡命的衝擊下，此時他距離光門已經只剩下三十步的臺階，只要走完這三十層就能跨入聖門。

但到了這裡，魔無殤渾身血肉已經幾乎無存，身體只剩下了一副金光燦爛的骨架在白光之中劇烈搖晃，遍佈裂紋的骨骼上有霞光透出，看起來整個人就像要散架一樣。

“唉~”無數人忍不住閉上眼睛收回神識。

就連楊凌都眉毛不斷跳動。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成聖竟然是如此的慘烈。

而且和九州的差別竟然那麼大。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沉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