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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到此,陳勝雙眼戾氣更盛。劍氣更是憑空暴漲三尺,嘿嘿一笑道:“小子的刀法竟已然入得天刀意境,實在是讓人料想不到啊。”
刀無名深吸一口氣,把全身的神識放到最大,感受著空氣中那種異乎尋常的細微變化,眼前陳苦雖然稱讚著自己,但是卻從中透出壓制不住的殺機。
冷眼看著陳勝,刀無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次全身心的沉寂到虛無之道之中,只覺得從陳勝的劍上傳來鋪天蓋地的壓力,但是刀無名卻對之視而不見,把自己的身體想象成一片虛空,任由氣勁貫體而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氣勁中包含的陰柔劍意,如幻似真,叫人難以捉摸。
而對面的陳勝在刀無名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心頭不由得微怒,刀無名在面對自己時居然還要閉著眼睛?!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視感覺,但是他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了,自己的氣勢竟然沒有一點阻隔的從刀無名的身上透身而過,眼前的刀無名明明還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的氣勁卻再也無法感受到刀無名的存在,刀無名的氣息在他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已然全部消失在空氣中。就連此時刀無名手中的我意刀也恢復了平日的深黑模樣,沒有了一絲的刀氣。
刀無名張嘴輕緩的說道:“我說過,如果你們不交出鮮薊情的話,我就一定打到你們說為止,就算是你千幻劍君擋在我的面前,如果不給我刀無名說出一個理由來,也是枉然。”一字一句,輕緩得就象情人間的細語,到後來卻又不帶丁點的人情味在內,聽在江武皇此時的耳裡,卻如狂雷震盪,震憾著自己的心靈,他此時見到刀無名不但未敗給陳勝,而且絲毫不落下風,他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聲來,當著天下眾人的面,如果此時承認鮮薊情不在自己的手下,那分明就是對刀無名示弱,不落皇朝的聲威就會一落千丈,到時候,自己談何征戰天下,臣服四方。
而易水寒目光微掃,把剛才江武皇的動作看在眼裡,自是知道江武皇的窘態,如果此時刀無名給江武皇一個臺階下的話,事情或許會有一個轉機,但是看刀無名現在的勢態,已然板上釘釘,大戰已始,想停談何容易?心中不由得佩服起首領高明的離間之計,以刀無名此時的武功本沒有弱點,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鮮薊情與楓血等人,而鮮薊情理象是刀無名的逆鱗,擄走鮮薊情並嫁禍給江武皇等人確是妙到極點的一招。
陳勝看著刀無名輕淡描寫的表情中夾雜的狂傲,怒火再升,“五十年了,沒有人能夠讓我陳勝動怒過,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發怒了,但是刀無名,你將為你的狂妄付出你不敢想象的後果!”
深烈的殺氣捲起地上的粉塵,形成一道巨大無比的劍氣直向刀無名撞出,刀無名在這一劍之下驟然顯得那麼的渺小。
刀無名雖然沒有睜眼,但是他的靈識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楚眼前這一劍的威力,身體一側,卻那麼恰到好處的避開迎面而來的劍氣,一步踏出近兩丈的距離,貼著劍氣而進,然後伸手一刀,那麼淡然而輕閒的揮手斬於陳勝的劍氣正中。
我意刀過處,陳勝只覺得心中一震,自己的劍意竟然被刀無名這淡然一刀從中再斷,先前被劍意凝起的粉塵紛紛落於地上,可怕的是那些本來輕柔的粉塵意然沒有因為憑空落地而再次飄起來,就象是被磁鐵一樣的牢牢吸住了。
陳勝這一劍再也施展不下去。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得詭笑,不落皇拳的拳勁悉數貫入幻劍中,幻劍轟鳴,發出道道七彩斑斕的劍光,陳勝大喝一聲道:“皇道極劍!”
凌空虛斬,把刀無名的身形全部籠罩於內,劍意滔天,隱然封死刀無名每一個可能出現的退路。
刀無名面對不落皇拳與千幻劍術融合而成的這一式皇拳極劍,就算是以他領會了虛無之道的境界,也仍然不敢小視這一劍,劍意透體,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劍未及體,已讓他“無道之心”差點失守。這一劍,才是對刀無名最大的考驗。
全身四周的方位全被這一劍隔絕,要想衝破劍網,必然觸動劍勢引來千萬劍的追擊,到時候,氣勢一旦旁落,以陳勝六十餘年的功力,自己就算是境界再高,也絕對再給挽回均勢。
劍勢越來越低,刀無名的耳中已可以清楚不過的聽到那震耳欲聾的風雷之聲。
是以,刀無名身形陡然站定。
他屹立如山,全身勁力運到巔峰,同時,神識透過刀身向著皇道極劍尋去,刀無名揮刀上擊,他竟迎著陳勝劍意最盛處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