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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燦亮炫目的笑在他的凝注下漾起,倒映在輕紅如醇的美酒中。朱唇微抿,瓊漿入口,是你中有我的盟誓,是同甘共苦的約定,似苦而甜,縷縷纏綿。
酒未沾唇已微醺,夜天凌只覺一道清涼甘冽帶著胭脂的幽香直潤肺腑,千迴百轉心神俱醉,忍不住輕輕抬手將卿塵落在鬢角的一縷青絲挽起。
女官上前跪請了兩道髮絲,以五彩帛絲系成如意同心,笑道:“恭賀凌王爺、王妃,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白夫人帶著幾個侍女並碧瑤等亦賀道:“恭喜王爺、王妃!”說話間見晏奚在影壁外探頭探腦的,笑說:“哎呀,這就等不及來請了!”
夜天凌微一嘆氣,站起來,眼光卻始終沒離開卿塵,只覺她是如此牽繞心神,低頭柔聲道:“我去去就來。”
卿塵知道外面華宴張設,多少人等著他,輕柔一笑,亦殷殷叮囑:“別讓他們灌酒。”
短短數字,激起萬丈柔情,直如那朝陽旭日般噴薄而出,夜天凌幾欲開懷暢笑,深深回頭再看她一眼,方往前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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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房中只剩下碧瑤,卿塵鬆了口氣,由碧瑤幫著將那鳳冠取下,去了沉甸甸的釵鈿,只插一道紫玉呈鳳華盛在髮間。
碧瑤看了看,不依道:“郡主,好不容易梳的雲髻。”
卿塵明眸流盼,理著身前垂下的秀髮,回頭笑說:“墜得人脖頸都酸了,便饒了我吧。”
碧瑤拿玉梳替她理順頭髮,抿嘴道:“這可是規矩,今日不能太素淡了,何況郡主成了王妃,得束髮才行,哪能這樣散著。”
一邊說,手中輕巧地替卿塵挽著長髮,自鏡前挑了一雙蝶翼穿花步搖,又配了綴玉細鈿,堅決說道:“已經不能再少了!”
銅鏡中映出個妝容清美的影子,步搖上盈盈顫顫的蝶須自發間流瀉下來,韻致別樣,嫵媚動人。卿塵只得依了她笑道:“婚典的規矩你倒是比我都清楚,快說,是不是早想著出閣成親了?”
碧瑤俏臉一紅:“我還不是生怕今天錯漏了哪樣,郡主倒來取笑我!”
卿塵笑著放過了她,起身打量這新房,卻見窗邊擺著一株瑞玉水晶,一株落葉三星蝶,嫻雅清致,都是蘭中上品,隨口說道:“這花開得正美,難為他記得,選了放在新房中。”
碧瑤“哎呀”一聲道:“郡主可是沒親眼見著那鸞輿,竟全是拿蘭花裝扮的呢,滿街的繽紛引的蝶舞翩飛,當真美不勝收。”
卿塵問道:“方才外面是什麼樣子?我在鸞輿上,什麼都看不到。”
碧瑤幫她將沉重的喜服換做一身水紅色貢絹輕羅流雲紋裳,不停的將路上看到的場面說給她聽。卿塵聽到天都、平隸、懷灤等地的百姓紅綢鋪地之時,微微愣住。當日治疫救災,並沒想有如此回報,卻不料百姓卻都記在了心裡。
碧瑤說到進了王府,“後面入了正殿,郡主都知道了,便不用我說了吧?”
卿塵無可避免的想起方才夜天湛那杯酒,靜立著看了會兒窗外,說道:“碧瑤,你去趟前廳,悄悄帶句話給十二殿下,讓他無論如何今晚也將七殿下送回懷灤。”便是如此,天帝若真要追究起來,也足以降罪了。
碧瑤正將喜服收摺好,頗有些不滿地道:“七殿下方才……”
卿塵微微搖頭,碧瑤撇嘴,稍後輕聲嘆道:“其實七殿下對郡主也是一片痴心,當時都說郡主是要嫁給七殿下的。”
“這話以後不要再提。”卿塵淡淡道,她不能違拗自己的心,就像他也壓抑不了他的心一樣。她能體會他的心境,卻什麼都不能給他。
碧瑤便去了前廳,她剛走,門外便輕輕傳來笑聲,原來是素娘同冥魘來了新房。
素娘給卿塵道喜之後說道:“天機府中設了小喜宴,等著敬鳳主和殿下喜酒呢,殿下既在前廳走不開,大家便要我二人來請鳳主,不知鳳主肯不肯去?”
卿塵笑道:“你們有心,我豈能掃興?”說話間見冥魘一如既往漠然的站著,看向這新房的神情有些複雜的悵惘,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立刻便避了開去,像是在躲著那紅妝耀目。
卿塵望一望冥魘,舉步向天機府走去。同是女人,她豈看不出冥魘對夜天凌那一心情愫?只是什麼都能讓,卻唯有他,只能屬於自己一個人,此生不二。
天機府中除了莫不平等七宮護劍使,陸遷、杜君述都在,還有上次未見著的幾位,南宮競、夏步鋒、唐初、史仲侯,皆是夜天凌手下得力大將。另有善治河工水利的斯惟雲,熟典籍博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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