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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審判你,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審判這個世界。”
未曦在筆記本的背面,寫上了這樣一句話,然後抬起頭,繼續看著階梯教室的大螢幕。
教授推了推眼鏡,指著螢幕上一幅色彩豔麗的壁畫,“這就是米開朗基羅,花了六年的時間,為西斯廷禮拜堂創作的傳世鉅作——《最後的審判》。因為是從讚美詩《最後的審判日》和但丁的《地獄篇》中汲取的靈感,故此而得名……”
有學生舉手提問:“教授,我聽說米開朗基羅當年創作這幅壁畫的時候,畫上的四百多人都是光溜溜的。怎麼這幅壁畫上,每個人腰上都圍了一條像‘尿不溼’的兜襠布?難道這位大師是怕他們在上帝面前嚇得小便失禁,所以才加上去了?”
集體愣了一秒,接著鬨堂大笑,老教授搖頭嘆氣,“孩子,那叫腰布。你沒有知識,也該有點常識;沒有常識,也該有點見識;沒有見識,起碼該懂得掩飾。當年這幅鉅作揭幕的時候,引來了不少爭議,一些人認為褻瀆了神靈。所以在米開朗基羅剛去世不久,教皇就下令給所有裸體人物畫上腰布或衣飾。而那些受命的畫家們,也因此被後人謔稱為‘內褲製造商’。”
大家恍然大悟,教授接著說:“這幅壁畫的中心主題是人生的戲劇,也就是說,人註定要不斷背離上帝,罪孽深重,但終將得到拯救……”
下課鈴聲響了,教授佈置好作業,就抱著一沓厚厚的資料走了。
未曦將筆記收好,正要放進揹包裡,冷不防被一雙巧手抽走。抬頭一看,原來是周曉凡。
只見她滿臉堆笑,“美女,筆記借我,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未曦見她眼圈紅紅的,就知道周小姐剛才又去會周公去了。於是嘆了口氣,掏出小本子寫道:“就快考試了,你還這麼混著?這個吳教授可是有名的千人斬,你就不怕被他當掉?”
周曉凡衝她做了個鬼臉,將筆記放進自己包裡,笑道:“知道你是好學生,只顧著用功,那麼好的男朋友都曬在一邊。我可不行,我們那位一天看不到我,就渾身不自在。”
周曉凡口中的“好男友”指的是凌落川,為了這個,未曦跟她解釋過很多次。可她就是不信,到了最後,未曦也懶得再說了。
倒是周曉凡,最近認識了一個家境頗為富貴的少爺,據她自己說,那人品性淳厚,絕對不是膏梁紈絝之流。兩個人也很投緣,不過認識了一個月,便山盟海誓,火熱纏綿,打得難分難解了。
未曦是在名利圈裡經歷過摔打的人,素知凡是有點身份背景的“王孫公子”,都喜歡招惹一兩個影藝名校的漂亮女學生充門面,權把自己當作秦淮煙花地的才子恩客,自命多情高雅,風流無盡。
可她沒見過周曉凡的男朋友,不好妄下定論,也沒法深勸。於是在紙上寫道:“你心裡要有個計量,他是有家底的人,以後總有著落。你現在這麼通宵達旦地陪著他玩,他倒無所謂,你要是把學業耽誤了,就划不來了。”
誰知,周曉凡卻是個沒成算的傻姑娘,只一味地樂天,“耽誤了又能怎麼樣?沒聽說過嗎?女人做得好,不如嫁得好。我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有房有車、有型有款的四有‘新人’,還不趁機把他抓牢了?只要能嫁給他,那以後我還愁什麼,樂得當少奶奶,又清閒,又省心。”
未曦聽後只是嘆氣,心想哪有這麼容易?現在的男人越來越狡猾了,不願多走一步,不願多說一句,算的是得失,怕的是承擔。你估算著他,他也估算著你。沒有哪個聰明的男人,願意娶一個只想當寄生蟲的女人做老婆,越是摸清了你的心思,越是從心底瞧不起你。退一步說,就算他願意讓你依附著他,可每天看著別人的眉眼高低日子,豈是那麼容易的?
女人,越是弱勢,越要靠自己。只有自尊自重,別人才會覺得你可愛可敬。這本是極簡單的道理,可社會越進步,價值觀就越混亂。
男人有錢就自命不凡,女人也各有其價,道德廉恥江河日下,人們見慣不怪,漸漸地約定成俗,竟認為世間的事本該如此。於是,連周曉凡這樣憨實厚道的姑娘,都惦記著嫁個有錢人,自以為一輩子高枕無憂,衣食無慮。
兩個人走出教室,周曉凡一路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她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以前就跟未曦很好,現在又心疼她半年前被人“搶劫”,雖然死裡逃生,卻落下一個口不能言的殘疾,於是越加關心她。兩個人在學校常常同進同出,幾乎是形影不離。
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周曉凡的男朋友坐在一輛轎車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