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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來,並不是說壓根就看不懂。而我們的藝術電影,卻總希望將自己和商業電影區別開來,用艱澀難懂的鏡頭語言,給觀眾講一個艱澀難懂的故事,看完電影你問觀眾,這部電影好看嗎?他會茫然搖頭,因為他不知道你講的是什麼東西。”
丹尼斯。弗雷澤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商業電影好看,而藝術電影看不懂,在很長一段時間已經成為人們的共識,那麼我們能不能拍出既好看,讓觀眾能看懂,又具有很強的藝術人文精神的電影呢,想做到這一點很難,到了24世紀,更是有不少人在致力於做這件事情,而我是其中做的更好的,而我就是從那些偉大的文學作品中得來的靈感。我一直在尋找,他們是如何做到讓所有人能看懂,而不同文化層次,不同生活閱歷的人卻又能從中看到不同的東西的,如果我們的電影也和這些文學著作一樣做到這一點,不就可以了嗎?”
“所有人都能看懂,但是不同層次的人又能從中看到不同的東西”,這句話讓孟星輝心裡一動,他對於丹尼斯。弗雷澤的藝術觀非常贊同,無論是文學還是藝術,都決不能拋棄人民大眾,如果你精心炮製的一道藝術大餐,只能供一小部分人消費,而絕大多數的人們無法消費或者消費不起,那麼這樣的藝術生命力註定是不長久的。藝術和商業本來就無法徹底決裂,再貴的藝術品最終還是會轉化為商品,畢加索梵高的畫難道就不定價了嗎?只是價格比普通的畫要高很多而已。價格高的商品,依然是商品。
曲高和寡和孤芳自賞,註定只會被大多數人拋棄,當然,這種觀點未必就是正確的,只是比較符合孟星輝的胃口而已,因為他的出身決定,他無法花費自己的畢生精力只為那少數特定的所謂精英階層服務,無論他要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到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哪怕拍電影,他也絕不標榜清高,而是拍絕大多數人能看得懂的電影。
當然,如果他能做到像丹尼斯。弗雷澤這樣,在絕大多數人能看懂的基礎上,再讓不同層次的人能看出不同的東西來,那就更完美了。
這就像金庸的作品一樣,寫武俠小說的人太多,但是最終能登堂入室的,唯有金庸一人而已,他的作品不就是秉承了這樣的人本主義觀點嗎?即使是一個初中生,依然可以捧著他的小說讀的津津有味,而研究文學的教授們,也可以捧著金庸名著跟大學生們講他的的研究結果,無論是娛樂性還是文學性,金庸都做到了極致,從而也將自己的作品跟一般的純商業武俠小說割裂開來,說金庸的小說是文學作品,大概不會有人反對,而且在2o世紀一百本小說中,金庸的《射鵰英雄傳》《鹿鼎記》《天龍八部》等幾部力作排名是很靠前的。
孟星輝覺得,自己拍電影也要像金庸寫小說那樣,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麼他一定是一位現象級的導演。
也正因為丹尼斯。弗雷澤的教導,以及孟星輝本人的堅持,所以他以後的作品無不是這個路子,在藝術電影和商業電影之間遊刃有餘,孟星輝電影作品,既不像純藝術電影那麼沉悶,也不像純商業電影那麼膚淺,他注重在節奏明快扣人心絃的故事講述中挖掘人性,表達情愫,啟人們的思維,既好看又能讓人看完之後或反思,或憧憬,或崇高,或堅強,孟星輝導演的作品既不是純粹的商業片,也不是純粹的藝術片,他走出了一條打上自己獨特烙印的道路,而且永載史冊。
丹尼斯。弗雷澤講完他的人本主義電影觀,得到孟星輝的認同之後,就開始跟孟星輝講述導演的一些基本理論,小說是文字的藝術,電影是鏡頭的藝術,華夏觀眾很多人不知道電視劇和電影真正的區別,為什麼大家都把電影稱作藝術,而絕沒有人將電視劇稱作藝術?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事實上,好萊塢的不少電影明星,原來是演過電視劇的,但是一旦他們成為電影明星,就絕對不會再跑回去演電視劇,也只有在華夏國,電視劇明星和電影明星才沒那麼明顯的界限,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兩國的群眾基礎不同。
有人說電視劇不就是篇幅長一點的電影嘛,其實不是這個概念,你看咱們國家的電視劇,多半都是說戲的,演員的臺詞多,可能一個鏡頭對著男女主演,兩個人在那兒打嘴炮就能磨去十來分鐘,而鏡頭基本沒多少變化,電視劇的鏡頭只是忠實地將故事記錄下來,而電影不同,會看電影的觀眾,其實看得是導演語彙,而導演語彙就透過一個個鏡頭來展現,比如說一個特寫鏡頭,拍一朵孤獨的梅花在寒風中倔強挺立,就能從這個鏡頭中感受到導演想要跟你表達的情緒。他不需要藉助演員的嘴去說,只需要用鏡頭就可以表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