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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個大早的蕭灼,坐在蕭一指那張藤椅上,望著滿院牆蔥蔥郁郁的爬山虎,心情很是安靜,他在想著重生之前的許多事情。
不得不說,當初那一段時間,自己雖然很是落魄,但蕭灼還是在飽嘗艱辛的同時,感受到了一些悽風苦雨中的溫暖。
孤身一人混跡社會,方才是知道生活原來如此的艱難,想起工地上那些曾經給了自己許多照顧的人,蕭灼嘴角揚起一絲暖暖的笑意。
這一世,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基本上再不會跟那些人發生交集了。但有空的話,他倒是真的想去那個工地再去看一看,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
有些東西,蕭灼不敢忘…
正胡思亂想著,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蕭灼看著來電顯示,心裡一樂。
去年的這個時候,正好是大學畢業還沒有幾天,關於工作著落的事情,宿舍裡幾個兄弟也是沒事就互相的打聽一下。但那個時候,蕭灼手機經常關機,每次開機都是一大堆的未接來電。
現在打電話的正是他同宿舍的舍友,名叫洪揚,長的人高馬大,在宿舍當仁不讓的被稱為老大。
“老大,怎麼著,工作有譜了,打電話跟我報喜來了?”蕭灼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畔,笑著打趣道。
電話那邊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而後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是疲憊。
“灼子,我家出事了。”
“怎麼了?”聽到那聲音,蕭灼心裡一驚,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記憶裡去年這個時候,洪揚家裡確實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媽昨天被車撞了,遭雷劈的車子司機肇事跑了,人現在在醫院一直昏迷不醒。做了腦CT說顱內有血塊壓迫了神經,需要做開顱手術,可八萬塊的手術費用,實在是拿不出啊。我爸連夜借了幾家親戚,才湊了兩萬塊。”
“老大,你別急,錢的事不著急。”蕭灼聽到出他語氣中急切,趕緊的出聲安慰道。
“灼子,我現在在燕京,剛下火車。”
手機那邊有些氣喘吁吁,周圍聽起來是很嘈雜的人聲車流聲。
蕭灼一愣:“阿姨住在醫院裡,你不在醫院待著,來燕京幹嗎?”
“你家老爺子不是很懂古玩麼,我家老輩上傳下來件磁州窯的玉壺春瓶,我想讓他幫我看看真假,要是真的就讓老人家在行當裡找買家出售了。現在對我們家來講,多湊出一分錢,我媽就能早點做手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在家等著,我很快到你家。”
洪揚在電話那頭自顧自的說著,聽起來已經是上了公共汽車。
蕭灼皺了皺眉頭,瓷器?蕭一指對於這東西可是真不在行,不然當初也不會被人家連翡翠麒麟都給騙了去。而恰巧今天蕭一指去參加藏友會了,這會也是不在家。
“我先給看看是真是假吧,話說就算那瓶子是真的,那也沒空找人賣掉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別耽誤了病人的手術。”
心內打定了主意,蕭灼在藤椅上坐了起來,徑直來到自己的房間中,從抽屜裡取出了自己那張卡。那裡面,有著前兩天賣壺所得的三十萬,支付八萬塊的手術費,已經是足夠了。
這之後,蕭灼又是開啟了電腦,順便了解了一下磁州窯的一些具體的鑑定資訊。萬一待會斷出真假,說不出個緣由,只怕急脾氣的洪揚要跟他翻臉。
一個小時之後,伴隨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洪揚手裡拎著個做工精緻的小木箱,火急火燎的闖進了四合院中。
此時的洪揚,兩眼血紅,頭髮散亂,嘴唇也是有些乾裂,一看就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
對於蕭灼家的住址,洪揚不是很陌生,他們大學都是在燕京一所二流大學讀的同一個專業,又住在一個宿舍裡,因此平日沒事都會到蕭灼家裡聚一聚。除了看看蕭一指的藏品,聽聽老爺子講些行當裡的趣事對這些歷史系的大學生而言,也是有著不小的樂趣。
“灼子,老爺子在哪呢,快讓他出來幫我看看這東西,我趕時間。”接過蕭灼遞過來的一杯水,洪揚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而後趕緊開啟了那個小木箱。
蕭灼看到,小木箱之中,此時裝了滿滿的一箱碎木屑,而那隻洪揚提到的磁州窯的玉壺春瓶,就被埋在這一堆木屑之中。
瓷器的長途運輸,一定要萬分小心,避免磕碰。洪揚的父親是個木匠,用這些碎木屑一類的東西防止路途上的磕碰倒也是個妙招。
“老大你先歇一會兒,我來幫你看看這隻瓶子。”蕭灼指了指一旁的藤椅,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