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巫夢寒慢慢穿過人群，突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在這兒，又彷彿不在這兒。心中空靈反照，這一些都恍若泡影。他清晰地感觸到周圍的一切：喧鬧的人群，灼熱的空氣，刺目的陽光，細微的風，甚至角落中爬行的沙地甲蟲。這一切都是如此真實，如此鮮明。然而他又覺得，自己彷彿在置身事外，以一個更高的層次在俯視這一切。

巫夢寒不禁想到水上師。在巫若水的的心靈中，會不會時時保持這種狀態？這也足以解釋，她為何擁有那種冷漠得超越了人類的情感。

雙足踏上巨大的圓形廣場。少年此時才發現，這灰白色的地面是由一種奇異的石頭鋪成，看似光潔，卻又絲毫不顯得滑，這根本就是為了搏鬥之用。聽著周圍震耳欲聾的喊聲，看著這那一張張興奮的臉孔，巫夢寒終於明白，這個存於城市中央的巨大廣場就是為了決鬥而存在，明祥人把它奉於城市中心，賦予它神聖的意義，足見力量在這個國家中的地位。

陸佑麒還沒有來，巫夢寒仰著頭，閉目感受從那一小塊圓形天穹射下來的日光。光線被山口收攏，更顯得強烈無比。少年感覺面上的每一寸面板都在被這光線灼燒，卻又覺得極端舒適。

灼熱、火燙、沸騰、衝動……是的，現在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人群突然發出一聲更大的歡呼，巫夢寒慢慢睜開眼看向臺下，卻看到陸佑麒已經走上廣場的另外一端，人流正在他身後合攏。

陸佑麒並不高大，可站在那裡，卻如一座山峰般高不可攀。

若在平時，巫夢寒恐怕還沒出手就已被這種氣勢壓倒，然而此刻的巫夢寒心靈空闊，上接天穹，自然不會被山峰遮住雙眼。

他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忽然手指連連屈動，飛速點掐。一根粗大的水柱漸漸凝成，在巫夢寒背後盤旋不休，彷佛一條從天空探頭飲水的巨龍。

巫夢寒目光一閃，突然朝陸佑麒伸指一點。

水柱帶著漫天飛濺的水花，直朝陸佑麒席捲過去，就像一道颶風！

陸佑麒負著手，彷佛對著天地般的威勢無所察覺，眼眸中有的只是一絲漠然。

〃起！〃一聲斷喝，陸佑麒腳下一跺，整個地面突然像是一張地毯，正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提了起來。

水柱轟然撞在高高隆起的地表上，發出狂怒的聲響，碎石與水花四散飛騰，朝天空激射百丈，然後如傾盆大雨般灑下。

城市上空彷佛下了一場混合著泥沙石塊的大雨，到處都是石塊和水漬，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被澆了個通透，卻沒人抱怨，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場中的情形。

陸佑麒和巫夢寒依舊遠遠對峙，兩人衣衫整潔，連一個折皺都不曾出現，彷佛剛才的比拼中，他們才是觀眾。

兩人相隔百丈，都不上前。陸佑麒依舊不動如山，巫夢寒雙手連揚，迅速划動的手臂在空中留下一圈透明的殘像。

一支丈許長的冰雪長矛突然浮現，在空中略一停滯，就以一種無法言述的猛烈速度朝陸佑麒衝去，第一支長矛衝出，第二支長矛又出現，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

一瞬間，近百支長矛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這些晶瑩剔透的利矛閃著冰冷的寒光，從不同的角度朝陸佑麒呼嘯而去！漫天的冰矛瞬間撲至，佔據了陸佑麒的視線，他卻依舊負著手，不急不慌地朝地面跺了跺腳。

以陸佑麒為中心，地面開始捲曲起來，瞬間升起一個環形的小山。

鋒利無比的冰矛刺在小山上，發出〃咄咄〃的悶響，只刺入兩尺就停滯不前。

從遠處看去，晶瑩閃爍的冰矛呈環形圍攏排列，就像一朵盛開的巨大雪蓮。

小山迅速塌軟下去，地面恢復了平坦，卻是滿目瘡痍。陸佑麒站在中間，依舊負著手，帶著一種無趣的淡漠。

巫夢寒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突然，他開始飛速掐動法訣，十隻手指猶如不斷開落的蓮花。

周圍又是一片驚異的聲音……眾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威力巨大卻施放緩慢的法術，這一起手，就已經違背了施展水術的習慣。

陸佑麒依舊沒有動，他在漠然的等待著。

〃水龍吟！〃巫夢寒法訣完成，突然朝前一點。

無數道纖麗的水流，突然從巫夢寒背後升起，結成一張晶瑩的大網。

這千百道水線盤繞糾結在一起，越來越粗，越來越密，終於形成一道數人合抱粗細的巨大水柱，在他的頭頂盤旋扭動。

陡然，水柱的頂端水花四散，一顆碩大的龍頭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