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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才在這裡待了半個時辰,總管便走進灶房,陪著笑臉對她說道:“宋姑娘,外頭有人找你,說是你的師父呢!”
“我師父?!”宋隱兒放下杆面棍,連工作長衫都沒脫,便像鳥兒一樣飛奔了出去。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門口,發現門口站的人竟然真的是她的師父郭陀!
郭陀牽著一匹馬,雙臂交握在胸前,橫眉豎目地瞪著守在門口的西夏衛護。
“師父!師父!”宋隱兒衝到師父面前,拉著他的手又叫又跳地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師父等不到你接我享清福,自個兒先來了。如今站在這裡,才知道你嫁了個了不得的人。”郭陀冷笑一聲,瞪了一眼雄偉的拓跋府。
宋隱兒因為看到師父太開心,完全沒注意到他眼裡的恨意。
“師父一路走來凍著了嗎?現在餓不餓?要不要進來嚐嚐我新做的點心,那東西名叫餉……”她扯著師父的手臂一逕嚷嚷著,可他仍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
“去什麼去!老子的妻子在邊界被西夏所殺害,我和他們勢不兩立。”郭陀朝門口唾了口口水。
“師父這一路可好?”宋隱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只得陪著笑臉。
“國仇家恨未報,西夏正在與我大宋爭戰,我怎麼可能好!”郭陀沒好氣地拉過宋隱兒的手。“退一步說話。”
“大膽宋人,竟然對宋姑娘無禮。”門口兩名護衛隨之跟著上前,大聲地拉道。
“反了、反了!我同自己徒兒說幾句話,還要經過西夏畜牲允許嗎?”郭陀吹鬍子瞪眼地看著他們,出手主要和護衛較量。
宋隱兒連忙擋在他們中間。
“兩位大哥,這是我的師父,我同他到前方林子裡走走,不打緊的。”宋隱兒說道。
“叫什麼大哥!分明就是西夏畜牲……”
“師父。”宋隱兒拉著師父就往樹林裡走,壓低聲音說道:“你別動怒,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莫非那個男人要他們監視你,怕你逃走?”郭陀試探性地問道。
“他對我很好。”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郭陀臉上閃過一陣失望,很快地板起臉斥喝著她。
“待你很好的那個男人,此時正在戰場上殺我大宋士兵、喝我大宋人的血。你現在站在哪一邊?”
“我站在希望永遠不要再有戰事這一邊。”她低聲說道。
“西夏番國侵略野心一日不停,我大宋便一日不能與之善罷干休!”
“宋人是人,西夏人也是人,為何要因為上位者的野心而死傷無數呢?”
郭陀看著宋隱兒臉上的憂傷,他愣了一下,繼而怒聲說道:“你身為大宋子女,竟然敢為西夏畜牲說話!”
“我們不談那些吧!師父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她強行打起精神,笑著問道。
郭陀默然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朝她招招手。
宋隱兒朝師父跨近一步。
“為了這個。”
郭陀一掌劈向她的頸後。
宋隱兒瞪大眼,瞬間昏厥了過去。
“你休怪師父無情,國仇家恨當前,男女情愛原本就該棄之一旁。你冰雪聰明,一定可以理解的。”郭陀沉重地說道。
他是到西夏找她時,遇見大宋軍隊,意外地知道她嫁的人拓跋司功竟然是這回宋、夏戰爭的西夏主帥;而傳聞中她顯然深受寵愛,所以才會毛遂自薦向軍師提出這個主意的。
他想,拓跋司功既然在乎她,就一定會讓她全身而退的!
郭陀很快地抱起她上馬,在護衛尚未發現異狀之前,從樹林另一旁飛奔而出,一路朝著大宋軍隊紮營之處飛奔而去。
對拓跋司功而言,在戰場上殺人不過就是人頭落地。敵人恐懼的眼神,士兵死前的呻吟,人命死於他手下的罪惡全與他無關。
他一身黑色鐵製戰甲護住頭面四肢,因為他明白若是傷了自己,他的身體便會開始自愈,而他體內的魔性就會隨之增長一人。
到時候,他會連西夏同胞的死亡都覺得死不足惜;到時候,宋隱兒會再度用那種痛心疾首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喜歡那樣!
所以,這一場戰役,他只想速戰速決,他與手下將領排演過沖鋒陷陣路線之後,殺人還未殺到挺胸發麻,便已經輕易地捉到宋朝的副將,等著對方舉白旗投降。
“拓跋司功,我們要和你進行交易,換回我們的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