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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無論他怎麼對她都不對?她總是把任何人放在他的前面,把他待她若珍寶的心棄之如敝屐,她甚至不許他批評她那沒良心的爹?她甚至和旁人一樣怕了他!
她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他用力捶了下胸口,想趕走裡頭的痛苦。
可他究竟痛什麼呢?不過是——
她終於也怕了他罷了!
人性有什麼好,只是讓他感覺到痛苦罷了!
拓跋司功後退一步,暫時放棄了與體內魔性的掙扎,讓冷意鑽入他的四肢百骸,寒聲說道:“你早該怕我的。誰都該怕我,你也不會是例外。”
如果她早怕了他,他們之間不會走到這一步。
宋隱兒抬頭看他銅鑄般的剛硬臉龐——
拓跋司功一躍而上馬匹,面無表情地睨看了她一眼後,馬韁一拉,揚長而去。
宋隱兒看著他消失在沙漠的另一端,震驚得沒有法子移動。
他……他就這樣……把她扔在這裡,任她自生自滅?只因她說他沒有人性?
冷風砂礫迎面吹來,她抱住雙臂,兩行清淚在瞬間滑下眼眶。
都說最毒婦人心,可待她最無情的人,卻全都是男人。
宋隱兒的眼淚沒有流太久,因為她想起需要她照顧的娘,她娘已經夠苦命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著她娘到最後一刻。
宋隱兒強迫自己起身,一步一步地在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沙漠裡前進著……
第6章(2)
一個時辰後,騎馬而來的宋倫,找到了被凍得四肢僵硬,雙足已經磨破皮滲出血絲的宋隱兒。
他將她抱上馬匹,見她神色堅定,只說希望能儘快回到母親身邊;至於其他的事,她一句話也沒有問。
如果拓跋司功以為宋隱兒會因為環境不佳而回頭乞求他,那麼他是大錯特錯了。
對宋隱兒而言,她從小和僕傭們一起長大,吃的最多就是一個“苦”字!
況且,這座雄偉如同皇室一般的拓跋府裡,下人每日都有三餐可吃,待遇較之她之前在宋家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西夏氣候酷寒,每下一場雪,便要嚴寒幾分之外,這樣的日子,她是過得下去的。
只是,她吃得了苦,她孃的身體狀況卻是每況愈下。
宋隱兒不願相信拓跋司功所說的話,只是她也沒法子找大夫來證實。她手邊有的一些銀兩,早在她跟了拓跋司功回到西夏時,便請他差人送去給李玉娘了。
她考慮過賣掉拓跋司功送給她的狐白裘,但是她不知道有誰敢帶著她出去販售。這半個多月來,除了宋倫之外,所有人見著她,都像見了疫病一般。
拓跋司功就更不用提了,他對她,是真的狠下心不聞不問了。
事實上,宋隱兒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想到他,因為她該做的事情多不勝數。
府裡的僕人認定她是得罪首領的罪人,所做食物也必然不潔淨,是故她雖空有一身手藝,卻不被允許參與灶房的膳食製作。
他們交給她做的,都是灶房基本的粗重工作——劈柴生火、提水洗米、磨麥打漿……
宋隱兒的肌膚因為嚴寒而凍傷,整張臉頰、手掌全都紅腫發痛;但只要它們不要痛到讓她睡不著,那她就可以忍。
“娘,你多少喝點粥吧!”這一日,宋隱兒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溜回房裡,看看她孃的狀況。
“我多吃些你爹給的藥就好了。”秦秋蓮躲在先前拓跋司功送給她的狐裘裡,全身不停顫抖著。
“娘,爹說那藥一天吃上三回即可。”宋隱兒香氣拓跋司功的話,不由得出聲阻止。“況且,你只吃藥不吃飯,身體怎麼回好?今兒個外頭出了一點太陽,我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宋隱兒笑著扶起她娘。
秦秋蓮不理她,幾回伸手想拿藥,宋隱兒不願意。
“藥拿來!”平時懦弱的秦秋蓮因為拿不到藥而大動肝火,怒瞪著女兒。
“你喝幾口粥,我就把藥拿給你。”宋隱兒舀了一勺說道。
“我的頭疼、胸口痛,全身都難過,你這個不孝女……”秦秋蓮哀叫哭喊著推開宋隱兒的手。
“啊!”粥食整碗撒倒在宋隱兒手臂上。
宋隱兒看著髒汙的衣衫,只能慶幸,這粥早已冷涼,否則她身上怕不再多幾個傷口嗎?
“……娘不是故意……”秦秋蓮把自己縮到榻邊,摟著被子嚶嚶啜泣著。
“我再去添一碗粥,你喝完才吃藥,好嗎?”宋隱兒硬擠出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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