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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肥胖男人面大如盤、滿臉橫肉,體型大概有郝管事三個大,第一個衝進來的是他,口裡大呼小叫地喊著“小侯爺”的也是他。
可笑的卻是,第一眼不是看向床上的少年,而是色眯眯、直勾勾地盯著櫻寧瞧,但轉眼在看到那張粉臉上大煞風景的胎記後,心下就暗自生起郝管事的氣來。
實在想不明白,那一板一眼、謹慎小心的郝管事,怎麼有這本事能找來一個,頭一眼能令人眼睛一亮、第二眼就能教人生厭的醜丫頭來呢?
妖嬈少婦倒是掩飾不住的滿臉高興,一雙媚眼兒有些輕蔑、又有點自我感覺良好地掃了眼站在幕簾前的少女。
漂亮的東西人人都喜歡,這話沒錯兒,可漂亮的、卻有缺憾的東西就還不如那平凡的呢!何況是跟聲色俱佳的自己比?
這一想越發覺得有優越感,女人扭著細如水蛇的腰肢來到床畔,滿臉關切地伸出尖尖玉指,就要去摸少年的額頭,“啊唷,小侯爺這是怎麼了,病了嗎?發不發熱?還是心裡不舒服了?快跟豔姨娘說說……”
少年正眼也沒瞧她,只將頭一偏,躲開她的手,厭惡地冷說了聲:“滾開!”
那豔姨娘討了個沒趣,臉色不由一僵,下一秒又訕訕地笑道:“瞧這孩子,不僅長得像侯爺,連這脾氣倒也是差不多呢!”
眾人心裡一陣好笑,老侯爺生得五大三粗,小侯爺卻是相貌俊秀,明明是隨了自己的孃親;再說,老侯爺是個直腸子,小侯爺心眼兒卻比世人都多,這豔姨娘可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豔姨娘請坐吧,這麼早早地就過來了,還沒用早膳吧?荷香,你怎麼還愣著?還快給豔姨娘和舅老爺倒兩杯茶來。”
荷香應了聲,趕緊去倒茶。
櫻寧見那王嬤嬤一反昨日見自己時的傲慢刻薄,對這位豔姨娘十分的殷勤,又是佈置座椅、又是親自奉茶,不禁暗想,這豔姨娘大概是雲萬里的姬妾,雲萬里的孫子厭她,倒也平常。
這時,老管家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侯爺,是不是新來的這丫頭不合您心意、得罪了您?”
少年不說話,只睨了對方一眼,冰冷的眸光又很快落到櫻寧臉上。
那眼神有恨、有惱、有怒,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看得膽子本來就不大的郝管事心驚膽顫,也趕緊站到老管家身邊,對少年打了個揖,小聲問:“主子若是不喜歡這丫頭,小的就把她領走了,等再找著合適的送過來。”
少年還是不吭聲,郝管事進退兩難,不知道這小主子心裡究竟打著什麼算盤。
“哎哎,既然小侯爺不喜歡,剛巧我那裡缺人手,不如就讓這丫頭到我屋裡頭去吧!”舅老爺適時地冒出來,“雖然醜了點,不過另一邊臉還算能看,大不了讓她天天戴個面紗啦……”
豔姨娘嘴裡的一口香茶沒含住,“噗”地噴了出來,接著笑得花枝亂顫,王嬤嬤也陪著笑,唯有郝管事心下暗道不妙。
滿府裡誰不知道這舅老爺一向好色呀!仗著是去世老夫人的遠房外甥,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一把年紀了不好好成家立業,每天盡朝青樓鑽,府裡的丫頭們也不怕他,膽子大點的當著面就連諷帶刺,他竟也不覺害臊,只當打情罵俏了。
可這櫻姑娘不是府裡的家生奴才,沒個人撐腰,看樣子人又樸實溫順,小侯爺孩子心性,還不解事,頂多就是搞些惡作劇出來,若是真去了舅老爺那邊,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是誤了這姑娘一生啊!
“怎麼會呢?”
幸好,郝管家耳裡傳來少年冷冷的聲音,不禁鬆了口氣。
臉色不大好的小侯爺總算開口了,眾人見他扯唇笑了笑,才慢慢道:“這丫頭我很喜歡,就讓她留在這裡吧!”
他的語氣和笑容,莫名地令櫻寧的背脊竄過一陣寒意,像是被蛇盯住的感覺。
不過寥寥半月,櫻寧就開始身體力行地懂得,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前幾天還好,小侯爺照常進宮去上學了,後來聽說自己視為兄長的聶家公子從邊關回京了,歡天喜地地蹦躂著就不見了人,之後幾天不是住在聶府,就是在宮裡晃悠、參加各種宴會。
剩她與荷香、繡菊,三人每天收拾完屋子,就在長廊下坐著,做做針線、聊聊府裡的事兒,很是輕鬆自在。
“那豔姨娘是簡國公送給老侯爺的,進府裡才一年,就作威作福起來,打罵起丫頭來絕不手軟,心可狠呢!”
“還有那舅老爺,也是著三不著兩,看到丫頭裡略有個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