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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極不習慣這樣伺候人——低著頭,臉上全是嚴肅,緊捏著指甲鉗十分小心。專注的男子能讓女子在一瞬間動心,因為他所有的蓬勃精力都沉澱內斂。面對挑戰威脅,從容鎮定,眼裡能包含整個世界,尤其——他在為她專注地剪指甲。
更生心裡確實是甜的,可嘴上依然嬌氣地呼,“你小心點兒……別剪到我的手……哎……”
“你事兒還挺多!”男孩不耐煩地哼了聲,下手卻愈加小心。
“外面天氣多好,走,咱們放風箏去!”向日嶽人站到視窗,探出半個身子,如此建議,然後回頭看看坐在床上晃著兩條腿的更生。
說得矯情點兒,倆人就是小兒女情懷。沒過一會兒,剛才的彆扭就煙消雲散,這會兒又興致勃勃地謀劃著出去玩兒。
“哪來的風箏?”更生興致缺缺。
“要風箏還不簡單,我現在就讓忍足去買一打來。”向日嶽人絕對是個行動派,這會兒就拿出手機準備撥號了——可憐的忍足,堂堂忍足家三少爺,擱向日嶽人這兒就是一個很好用的冤大頭。
“街上賣的那些都沒意思,還不如自己做呢。”
“你會做?”嶽人打電話的手頓了一下,狐疑地打量更生。
“那當然!”更生相當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回答得又響亮又自信。
曾經他們家隔壁有個老頭,品行雖不怎麼樣,可有一手扎風箏的絕活兒。他扎的風箏花樣多,飛得又高又穩。每年一到放風的季節,他總會紮上幾十只形形色色的風箏,把他們區裡的小孩眼紅的。
那時候,她和重陽就倆沒人要的小孩,是那種很乖也膽兒小的好學生。每天揹著書包打他門前經過時,就特磨蹭,豔羨渴望的目光在那些花花綠綠的風箏上流連,卻是誰也不敢上前討要的。
記得老頭扎過的一隻最大的風箏直徑有兩米,上面畫了中國的年畫——一個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男孩兒光著身子只穿一件紅色肚兜,憨態可掬地抱著一尾特大特肥的紅色鯉魚。
每天太陽落山後,老頭就扛上那隻大風箏到郊外的田野去放,會有區裡的一大幫孩子自告奮勇地跟著他,歡樂著,叫鬧著,熱鬧無比。更生和重陽是從來不去的,雖然心裡有時候也會蠢蠢欲動。他們至多跑到二樓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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