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寒風呼嘯著劃過臉頰,耳邊充斥著陰風的怒號。面前是黑洞般的路途,彷彿卷著黑色的巨大幕布翻滾著,一切都隱藏在黑暗的庇護下,看不真切。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彷彿是來自未知的混沌的聲音,歷經滄桑,要將人帶入深淵。
頭突然一陣劇痛,浪潮般的畫面湧入腦海。
血,目光所及皆是血紅一片,無數具已沒了生命跡象的屍體橫臥在黃土上,未乾的血液浸透了高崗,一直蔓延到天邊,彷彿能嗅到屍體的腐臭與血的腥味。
那個搖搖欲墜的背影正手持著劍刃,血正沿著凹槽慢慢滴落,白色的戰服上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是那些屍體的。
夕陽頹廢在地平線上,萬物更是一片橙紅,一片蕭條。
啊——
不知所措的尖叫著,那聲音又迴盪在耳邊了。
“命定之人。”
“不,不。”
“命定之人,來找我吧。”那聲音頑固不冥。
“不是我。”
“那是你的,宿命。”
拔出利劍,猛地刺向心髒,一陣迷糊。
“砰砰”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子輕睜開眼,滿目迷茫中卻透著殺氣,張開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門就被一個面露猙獰的少女推開了。少女的五官勻稱,讓她顯得清純卻並不引人注目,濃濃的厭惡毫不掩飾的表現在臉上,眼睛直直的瞪著子輕。
“二小姐和三少爺已經在等你了。”少女惡狠狠的留下這句話,口氣輕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那扇門還在慢慢的搖晃。
子輕心中已然沒有絲毫介意,只是習以為常的自嘲,她斂起一身的鋒芒,藏起自己過人的修煉天分,在這深如大海的神域中步步為營,6歲那年的天真已不復,用軟弱和笨拙掩飾起自己。在外人眼中,她不過是憑藉這6歲那年的驚鴻一現,得以成為今日的神使,現在不過是個甚至弱於普通人的修煉者。
趴在桌上的少女,揉著惺忪的睡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冷了下來。又是這個夢,你到底想向我傳達什麼,旁觀者。
正百思不得其解,敞開著的窗戶外傳來一聲咕咕鳥叫,子輕臉上的殺氣與疑惑被不易見的笑意遮掩,輕輕的回頭,果然看見窗外的花壇上停著那隻白羽紅喙的信鴿。
它的羽翼潔白似雪,羽尖卻泛開也似彩虹的絢麗,長而寬的翼身正輕輕拍打著,頭微微歪著,硃色的圓目正欣喜的看著少女,透出人一般的情感,紅喙張張合合,發出嚶嚶的動人鳥鳴。
子輕快步走近白鳥,寵溺的抱起它。
這隻彩翼鴿是子輕在8歲那年救下的,她在梔子花旁發現了還很幼小的它,它的羽翼短小無力,許是被它的父母和族群遺棄在了萬鳥北迴的春季。
它的眸子裡閃爍著熒熒的淚光,乞求般的看著她。那正是她被重點培養,嚴密監控的最痛苦的童年歲月,或許是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子輕雖有片刻的猶豫,但最後仍毅然決然的將它帶回了她的房間,她喚它梔子,因為它是隻雌鳥,因為它是珍惜的信鴿之後——彩翼鴿,更因為她選擇了做它永遠的依靠。
2年的精心照料,在不被父母與其他人知曉的情況下,它終於振翅而飛了,甚至有了靈識,她還記得那天它膽怯的望著自己,卻嚮往著窗外藍天的神情,它在笑,她卻不知為何哭了。
子輕從梔子的硃色細足上取下一張元素卷軸,注入法力,短短的一段紙片在淡淡的光芒下化成了一個信封,看著暗紅的印泥,子輕莫名的一陣心悸,濃濃的不安襲上心頭,纖纖長指微顫著開啟信封,取出一張只寫著寥寥幾字的牛皮紙,上面的字卻讓子輕驀地臉色慘白,手指緊緊扣著信封裡另外的幾張照片,略有些模糊,但卻刺痛了子輕的眼。
凌人的殺氣瞬間從子輕周身泛開,令人不寒而慄,房間裡的溫度彷彿跌至了零點,空氣裡瀰漫著駭人的血腥殺氣。梔子從未見過子輕這樣的可怕,彷彿奪人性命不過飯後閒談的地獄鬼煞,拼命撲騰著翅膀掙扎的從子輕懷裡飛出,不過須臾,天空中已沒了梔子的身影。
“父親!!”子輕低呵,不由紅了眼,僅僅兩字內卻蘊含了太多的情愫,悲傷,憤怒,與不甘,卻最後都化作了滿腔的無奈,獨自愁。
信封滑落,牛皮紙飄飄而落,照片也應聲而下。紙上只有幾字“伊氏族長已派人滅門,無一倖免,致歉。”照片上皆是已遇害的一家凡人,滿滿的盛著訴不盡的不幸——一個正值妙齡,如花似玉的少女慘遭迫害,悲憤迫死,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