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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潲水,收豬的人也會拖延時間,看著豬將糞便排乾淨才過秤,這是大家預設的約定俗成。可是,做紅白喜事,賣豬的不會提前餵食,以方便買豬的親戚或是鄰居、熟人清洗豬下水,這也是一種大家都有默契的約定俗成。
誰家沒個紅白喜事?今天方便別人,也就是日後方便自己。
幾十斤豬潲按肉價賣,還賣給了同父同母的兄弟?
李家明父親是個沉穩人,怕弟弟回去當場跟大哥、大嫂鬧,讓親戚們看笑話,小聲道:“老四,回去後莫作聲,有什麼事等做完屋、親戚們走了再說!”
“我曉得,只怪自己不長記性。吃虧也就這最後一次,以後大哥的事,我再幫忙就是狗x的!”
李傳田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悶聲悶聲回了兩句,繼續翻洗著豬肚、腸。李家明父親嘆了口氣也繼續手上的活,難怪大哥安排他妻舅給自己妻舅打下手。
等兩兄弟扛著洗好的豬下水回到家,早有預感的李家明從父親、四叔臉上看出異樣,也暗歎了口氣。大伯可真會算計,安排他妻舅來打下手,他的妻舅、大嬸的親弟弟,即使知道他姐姐、姐夫搞鬼,他會聲張?要不是自己突然變得出色,四叔又答應幫父親先還債,或許舅舅也不會聲張,這事還真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過去了。
…………
人手多,特別是師傅多,李傳田的房子建得很快,十來天就完工了,只等著來年房子乾透後再來裝修。送走了幫忙的親戚、兩個鋼筋師傅,七家人照例在二伯家吃飯。大伯、傳猛伯他們七個男人加上大嬸、紅英嬸兩個長嫂一桌,二嬸則帶著其他妯娌、一幫孩子一桌。
飯桌上的氣氛很怪異,滿妹、小妹她們吃得香甜無比,李家明、毛砣他們也有說有笑,另一桌的幾個大人卻沉默著吃飯。
嬌憨的滿妹,太捨不得這十來天的大魚大肉了,吃得小肚子再也撐不下了時,可能想到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幸福時刻了,向沉默著的四嬸央求道:“四嬸,你明年再做幢磚屋好不?”
旁邊的大姐瞪了滿妹一眼,板著臉大聲罵開了:“死沒良心的白眼狼,四叔、四嬸做幢屋容易不?讓你吃了這麼多天的白食,還死皮賴臉的要,討人嫌不?”
‘啪‘的一聲,二伯陰著臉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嚇了剛想反唇相譏的大嬸一跳,剛才還熱鬧的堂屋瞬間寂靜下來。
“大妹,吃完了嗎?吃完了,給我滾回房去!”
“耶耶(爸)“,大姐剛想頂嘴,已經吃好了正準備下桌的李家明手急,用手抓起塊油豆腐塞進大姐嘴裡,陪笑道:“二伯,大姐跟我們都吃好了。大姐,走啊!”
‘咳咳‘,被嚥到了的大姐咳了兩聲剛想發火,但看到二伯陰沉得能擰出水的臉,識趣地放下碗筷,將小臉嚇得雪白的滿妹、小妹從長凳上抱下來。二嬸、茶菊嬸和四嬸她們見狀,也放下碗筷下桌,連平時皮慣了的毛砣、細狗伢都縮著脖子放碗筷下桌,只有大嬸還一付‘長嫂如母‘的樣子,坐在大伯旁邊紋絲不動,當然還有二房裡的長嫂紅英嬸。
一幫人出了堂屋,徑直去茶菊嬸家,連平時傻大膽的毛砣、細狗伢都老老實實地跟在大人後面,大姐卻想站在曬穀坪裡聽動靜。
‘哎喲‘,大姐的耳朵被冷著臉的二嬸狠擰了一把,呼了一聲痛後老實了,跟在她後面去傳祖叔家。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也不懂事,還不如家明一個細伢子!”
二嬸的小聲斥責,讓大姐委屈道:“明伢那叫懂事?他那叫滑頭!”
‘嘿嘿嘿‘,走在最前面、牽著兩個妹妹的李家明,只好露出已經成了招牌的傻笑。他這一笑,大姐更覺得委屈了,快走幾步扭著他的耳朵,罵道:“笑笑笑,你還笑?”
耳朵上的劇痛,讓李家明立即閉嘴,可滿妹、小妹原本緊握著他的手的小手握得更緊了,讓他心裡很溫暖,連忙將兩個妹妹的小手都握緊了一點,安慰道:“莫怕,大姐跟哥哥鬧著玩呢。”
月光如水,照在滿妹、小妹有些害怕的小臉上,讓剛才還潑辣地指桑罵槐的大姐心裡一軟,連忙鬆開擰著李家明耳朵的手,蹲下身子將她倆抱起來,柔聲道:“滿妹、文妹莫怕,大姐跟哥哥開玩笑的。明伢,再笑一個!”
“嘿嘿嘿“,李家明又嘿嘿笑了兩聲,小聲道:“我們講故事好不好,想聽什麼故事?”
兩小傢伙都緊摟著大姐的脖子一言不發,臉上還有害怕之色,不禁讓李家明心中發酸,一邊走著一邊講《阿凡提》。
“從前啊有個愚蠢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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