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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然而她拒絕了,幾乎沒有半分猶豫;在她心中,“逆天改命”的範圍,根本就不止是武青吧?那與他無關的所謂社稷黎民,是一直裝在她的心裡的。要救武青還算容易,要救大趙,挽救一個國家傾覆的命運,那可真是,難於上青天。
可他一直記得,相遇的最初,在她“失憶”的那一段日子中,這個女子心心念唸的,卻是自由和江湖。
也許就是這樣的一種堅持,一種柔與韌的和諧,“無爭”的個性和“與天爭”的決心,打動了他不被萬物所羈的心,漸漸讓他淪陷。
只是這種淪陷,不知道會不會僅僅是他單方面的付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是親暱而曖昧的;可又明明讓他覺得,她只是不在乎。她會為他的調戲臉紅心跳,會為他的吻意亂情迷,可一轉眼,卻又見她規規矩矩走在她自己的道路上,挑著她的千斤重擔,踽踽獨行。似乎只有他,才會在相聚的時候渴望親近,在分離的時候傾訴思念。
有時他想,大概,與她所在乎的那些東西相比,愛情,也歸類在“不在乎”的那一類中了吧?
就像今天,分離了那麼久才得見面;他才為她的唇舌回應欣喜著,以為付出終於有了些許回報,可轉眼間她卻已經睡著……甚至,那對他吻的回應是否真心也不知道——她丟了滇香,也就不會提前預備小韶子的解藥;那麼她對他那一吻的回應,是不是起因於小韶子的致幻作用?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武青。
靜室寂寂,夜黑如墨。遠遠近近一片空靈,只聞得她的呼吸聲,平和靜謐,安寧均勻。謝聆春悄悄伸出手去,探到了她的手,握住,十指交纏;忽地,便是一笑,往床上擠了擠,在她身邊躺下。
從開始相處時遊戲的心態,到後來半真半假的維護和追隨,直到如今,為了她一點回應而患得患失;他,清楚地看見自己一路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因為對她的情感,讓他再不能如以往般的超然,身在戲中,心在戲外。
不過,縱如此,又何妨?他是一個恣意的人,恣意歡,恣意笑,可以恣意地走上廟堂之高,可以恣意地遠避江湖之遠;那自然,也可以,恣意地愛這麼一次,為這麼一個值得他愛的人,恣意付出——無論是愛情路上的痴狂,酸楚,還是迷茫,痛苦;他願意為她,一一體會
正文 第五卷 風流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春光
夕陽返照,群峰疊嶂間山道逶迤,霞光裡一片蔥蔥郁郁。
在九華山腳下的官道上,一輛極為普通的黑色馬車正不緊不慢地前行著。駕車的是一名女子,雖是村野裝束,卻也不掩嬌媚;只是她此刻的神情,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滿臉緊張之後的後怕,四下裡望了望,又悄悄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
“九娘!”忽地路邊閃出了幾匹馬,當先是一名略顯邋遢的漢子,正低低地喚她。
這一聲喚,又嚇得九娘幾乎靈魂出竅,看清來人後又是極為驚喜,手撫前胸壓住劇烈的心跳,回他:“門主。”
這兩人自然就是那位青燻門門主以及富貴客棧的老闆娘了。早上出發的時候,公子讓他們分別行動;門主和那些兵士們有武藝在身,只要用蒲草裹了馬蹄,按照公子先前教給的方法,應當可以躲開血衣衛的蒐羅。而公子,她,還有昨兒俘獲的那個女子,便只能乘坐馬車冒險走大路。
可誰知道這次的搜查居然嚴格到這種地步?方圓百里全部禁行,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搜尋過來,門主他們走的是秘道還好,他們這輛馬車如此打眼,想要在禁軍和血衣衛子眼皮底下招招搖搖地走出青陽縣界,豈非痴人說夢?
然而到底還是做到了——這位公子,果然如門主所說,有“神鬼莫測之能”。
馬車拐上一個坡,從這裡往下看去,還能看見後方扎眼的旗幟,密麻麻的鎧甲和刀槍的反光。而只是這麼一眼,她已經從心底裡泛上森森的寒意和恐懼來。
昨夜。她和門主守在密道處沒有出去。直到今晨離開地時候,才發現,原本作為拜香教秘密集會地地小鎮,已成一片修羅地獄!
大趙官兵留給人的印象,都是混餉吃閒飯的居多;在拜香教無往不利的戰鬥歷史上。向來都是不值一提;可從去年御駕親征之後,或者更早,從赤腳軍不敗的神話在隆興府毀於那個武青之手。教里人眾對於官兵地戰鬥力,便開始有了新的評估;然而,總不曾料到,江南東路養精蓄銳這麼久的拜香教赤腳軍,蟄伏之後第一次出手,就這樣幾乎全員覆沒地毀掉了——甚至,據說,那些傳聞極為恐怖地血衣衛都沒有怎麼出手,號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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