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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來,你打算騙她一輩子嗎?”
“若是她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那我情願騙她一輩子,人有的時候,難得糊塗,沒有必要非要記得過往的那些傷與痛。”馮威的愛,是縱容的,所以他不強求周玉致任何的事情。
皇甫睿翀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狠下心,說道:“我會當沒有來過這裡。”
“你既然來過,又怎麼可能當做沒來過?”馮威神色微沉,“你的想法,我可以不在乎,但玉致的不行。”
“那你想我如何?親口告訴她,我是她兒子嗎?”皇甫睿翀又急又怒,忽然不知道怎麼做是對。
馮威思量了一下,說道:“她喜歡你,認她做乾孃吧!”
“好”皇甫睿翀雖沒有猶豫,應的卻有些苦澀。
自己親孃,如今卻要認作乾孃。
可是,他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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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致昏迷了一個時辰後,才幽幽的轉醒。
一睜眼,算急切的尋找起了什麼,直到看到了皇甫睿翀,吮切的視線,才安穩了下來,卻沒有說話,只是溫和的笑。
“玉致,剛剛我與睿翀商量了下,想讓你認睿翀為乾兒子。”馮威扶著她起身,從旁輕聲道。
“好”周玉致有些哽咽的輕應一個字,不知道為何,聞言的一瞬間,心竟是狠狠的痛了。
但,她卻不知道為何。
她明明該是高興的……
因為要認親,所以皇甫睿翀住在了山上。
這一場變故後,唯一高興的人,便是思思了。
伺寞了很久,終於多了一個朋友,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但,皇甫睿翀顯然不太想與她多言。
一整日都陪在周玉致身邊,給她講著自己在江湖上歷練的事情。
周玉致很喜歡聽皇甫睿翀給她講他的事情,他的故事裡,總是讓她有種親切感。
可是,挖空記憶的每一個角落,她卻都無法找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皇甫睿翀想,母后會忘得這般乾淨,或許也是因為,母后是真的想忘記吧!
她給父皇的愛有多深,心便有多痛。
沒有人會願意總是留著那般痛苦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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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皇甫睿翀卻沒有一點的睡意。
這裡一共有蠕茅屋,一間是廚房,一間是周玉致和思思住,一間則是馮威住。
皇甫睿翀要留宿,自然是要住在馮威的房間中。
他在床上躺到了下半夜,還是沒有一點的睡意,索性便放輕動作,起了床。
馮威雖聽到了,卻沒有制止。
皇甫睿翀直接走出了院子,走進林子的深處,忽然陰沉沉的出聲,“出來吧!”
他的聲音剛落下,就從樹後轉出了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地,“小主子”
“將這封信交給我父皇”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那暗衛。
“是,小主子。”暗衛領命,迅速離開。
皇甫睿翀望著綴滿了星星的夜空,輕嘆一聲,靠在身後粗壯的樹幹上。
他想了多半夜,才做了這個決定——求父皇,休了母后。
既然,父皇什麼都不能給母后,那就給了母后自由吧!
這樣母后記起過往的一切後,至少不必覺得對不起父皇。
他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會不會觸怒了父皇。但,他卻不能不為母后爭取。
道德倫理上的對與錯,他已經不想分,他只希望母后可以一直快樂下去。
他心裡又酸又澀,為人子,竟是要替母親做這樣的決定……
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神傷,頭頂卻忽然傳來一道輕蔑的諷刺聲,“準備躲起來哭?”
他微一皺眉,不得不承認,樹上之人的輕功,真的很好,他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在樹上。
而這狂傲的聲音,他不用多想,也瞬間便認了出來。
不是白日裡,為母后看診的紅衣女子,還是誰?
他並不喜這個女子,是以,抬步便走,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幻影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漠視,從來都是她願不願意搭理別人一說,哪有別人不願意搭理她一說。
這會兒心裡憤憤不平,輕功一展,便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