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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宮中的女子,有哪個敢說自己是不寂寞的?
翾國建國上百年,可曾有一個後宮女子,讓這六宮無妃,只寵一人?
“紅顏未老恩先斷”,她從沒入宮時,便已經將這話謹記在心。
即便,這個主宰整個翾國命運的男人是她的夫,她亦不敢動絲毫的心思,生怕自己有一日也會獨坐天明,淚沾襟。
他看她神情落寞,驀地又想起那一日,她向他求一個孩子時的決絕,忽然間便懂了她那時候的心境。
大概,與他想留住她同理,皆是害怕那慢慢幾十年的孤寂……
“等你身子好了,朕一定給你一個孩子。”他喉嚨處微哽,聲音沙沙啞啞的,似摻雜著悲切的痛。
044 哄她,無賴潑婦
她聞言,頓時溼了眼眶,身子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最後只能緊捂著唇,才能不讓哽咽的痛,流瀉而出。
孩子?她真的可以再有嗎?
她從懂事以來,不管吃多少苦,從未有一刻,像昨夜那般的絕望。
甚至,絕望到,恨都已經變成了其次。
他有些無措的看著這樣的她,身子僵直了好一會兒,才能挪動腳下的步子,走到軟榻邊坐下,將身子微顫的她抱入懷中。
她排斥的略一掙扎,沒能掙脫他的禁錮,驀地揚起頭,憤恨的瞪向他。
昂首間,她的淚水,便順著她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羸弱得好似一碰便會碎。
可是,那雙淚眼中,卻寫著倔強和怨恨。
他看她這般又狼狽,又倔強的模樣,真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他告訴她,他就喜歡看她這般模樣,估摸著,她又要以為他是故意羞辱她了。
無奈的輕嘆一聲,揉了揉她的發頂,大掌才下落,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朕今兒才知道,你竟也這般愛哭。”他失笑的挪揄她一句,見她眼淚越落越換,終是軟了聲,哄道:“莫要哭了,本來長得就醜。”
顏若歆被他的話,氣得直了眼,這人,到底是在哄她,還是嫌她不夠難過?
“看吧!朕就知道,女人都愛美。”他說得頗為自得,好似抓到了顏若歆的要害一般。
她不禁因他的話而惱,覺得這會兒的他,好像是突然間轉換了性格。
不但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冷寒,反而更似個痞子,無賴。
心裡這麼想著,她便不禁輕哼一聲,嘴上跟著溜了出來,“無賴”
她的話裡,雖裹著怒氣,但聲音不高,讓人聽起來更似小女子的撒嬌。
是以,聽得他心裡,竟是甚為的舒坦。
不過,嘴上還是沒有讓步的回敬了她,“若朕是無賴,你便是潑婦。”
“你……”顏若歆氣得一噎,抬起粉拳就要捶打下去。
他手疾眼快,一下便握住她的粉拳,正好裹進他的大掌中。
“放……開……”她剛不悅的喊出一個音,略一掙扎,便因視線裡,映入他手背上猙獰的傷,而心虛的順出弱弱的尾音,停止了掙扎。
045 試探,恩怨分明
顏若歆表情不自然的抽了抽唇角,心裡明明在罵著他活該,眼睛卻忍不住的瞟了幾眼他的傷處。
“沒事,已經不疼了。”他輕勾著唇角,大有安撫她之意。
她聽他語氣頗為自得,不禁惱怒,狠狠的丟出兩個字,“活該”
他被她罵得一愣,握著她粉拳的手,又緊了緊,情不自禁的嘆道:“恨朕?”
“對,我恨。”她毫不避諱的認下,但忽然話鋒一轉,“但,我恨的是那個給我下毒,製造了所謂‘小產’的人。”
她雖然也恨他,但,恨的卻是他不肯信守承諾,放她離宮,還拿她的父母作為要挾。
而,小產一事,她恨的卻是那個用幽槐花引發了她體內血草毒素的人。
至於假孕一事,他雖將她利用的徹底,但又何嘗不是她為了出宮,做的你情我願交易,她憑什麼去恨?
她向來恩怨分明,除了最初聽到訊息時的失去理智,此刻已經一事歸一事,心裡甚為清明。
他聞言,神色一沉,眉心緊緊的皺著,唇瓣抿成一條直線,視線在她的臉上定格,半晌無聲,似沒有開口的意思。
她鎮定的回視著他,看著他那深不見底的平靜眸色,忽然語氣肯定的冷聲道:“我知道下毒一事,定不是皇上所為。而與這事最脫不了干係的人,便是璃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