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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剛想阻止,卻是來不及了,高儀將他的身份給說了出來。微微有些惱怒之餘,也暗自慶幸他沒把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說出來,不然過些日子御史們彈劾自己不重威儀的摺子估計就要堆滿隆慶的御書案了。不過這兩個姐兒可是聽的雙眼放光,她們倒不是看上張凡的爵位,而是他狀元的身份。自古以來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不少,就像正德年間的唐寅與那些青樓名嬡的故事她們可是聽了不少,不由得和張凡有熱切了幾分,想是盼望在自己身上弄一出狀元郎和青樓女子的“千古佳話”,最好時能被張凡看上,贖出去,那自己的福分也算來了。
張凡確實大感麻煩,只得和高儀繼續說話:“高大人,我聽恩師說起,李春芳大人如今年事已高,也是快到了卸下重擔,回家享福的時候。況且他本人已多次和陛下尚書乞休,若是待李大人歸鄉,內閣空出之後,憑著高大人的威望,當為繼任首選。”
高儀其實很是得意,卻也謙虛地說道:“張大人過譽了,高某也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是陛下用得到我的地方,高某自當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張凡聽他這麼一說,也想問問關於老師張居正改革一事,說道:“高大人,你觀如今朝中上下氛圍如何?”
高儀雖然有些上頭,卻是心思敏感的很,聽張凡這麼說,將屋中的姐兒趕了出去。喝了杯濃茶清醒一番,揣摩著張凡話中的意思,這才開口:“唉,張大人知我為何如此放浪,絲毫不顧那些御史的彈劾,卻是時常來此地?”
張凡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高某也是身不由己啊!”高儀嘆道,“昔年嚴嵩專權,弄得滿朝烏煙瘴氣,卻是無人敢惹。那年徐閣老終於鬥倒了嚴嵩,高某也是天真地以為從此滿朝上下將政令通達,一片清明,誰知卻全然不同。朝中依然是勾心鬥角,暗中拉黨結派之風不降反升。高某卻是不想管,也沒那個力氣管。直到前年,高拱高大人與徐閣老之間還是鬥爭不斷。如今閣老致仕回松江府了,這朝廷上下又遭高大人在排除異己,已經有不少人倒了黴。高某一輩子毫無建樹,卻是也沒有什麼過失,憑著資歷走到這步,卻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啊!”
張凡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像是搪塞自己的謊話,思量一番,不由得說道:“那若是有法子讓朝廷上下政令通達,政治清明,不知大人可願相助?”
高儀聽了他的話,沒有立即回答,思索了起來。張凡卻是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著,高儀以後要入閣,這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想為老師再拉攏一個盟友。
高儀也是在朝中打滾多年的人,一番思索已經大致明白了,只是還有些問題,不由得問道:“這是張大人你的意思,還是令師張大人的意思。”
張凡很是明確地回答他,而是說道:“恩師對我有提拔之恩,我自然為恩師馬首是瞻。”
“既然如此……”高儀說道,“高某倒也想幹出一番事業,畢竟入朝幾十年,要是讓我就這麼平平庸庸地等到歸老,確實心有不甘啊!”
張凡見他答應了下來,卻是沒有急著問自己到底有什麼打算,不由得放心下來,又舉起酒杯和他暢飲起來。
哪知高儀喝完這杯酒,高興地說道:“今日在此處得遇張大人,高某高興,應當就些姑娘來一桶慶賀。張大人不必推辭,來到此地卻不讓姑娘陪著的要不就是像張大人身後這位壯士一般,要不就是有龍陽之好。張大人不想外面流出這個傳聞吧!”這廝竟然威脅起張凡來了。
張凡更是哭笑不得,只得由著他。
一場酒一直喝到亥時,高儀卻是早就趴下,宿在翠香閣了。張凡也是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卻是心中想著家裡,抵住了這裡的誘惑,讓王猛僱了輛車送自己回去。
到得自己家中,母親趙氏已經早早睡去,茹雪卻是和妹妹昭雪以及映月在廳中一邊交談一邊等候著他。看到王猛扶著醉醺醺的張凡進來,茹雪和昭雪都很是關心地圍上來。映月卻是老遠就聞到了張凡身上的酒氣中混雜著胭脂味,頗為玩味地笑了笑,就不再湊熱鬧,會自己房裡去了。
“怎麼喝成這幅模樣!荷兒快去拿熱毛巾和盆子過來。”茹雪有些心疼地看著丈夫,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去那些洗漱的東西,眼神卻是帶著詢問地看著王猛。
王猛有些尷尬,說道:“大人在路上碰到了高儀高大學士,兩人就多喝了幾杯。”說完,王猛轉身就走,他沒說張凡是去哪裡喝的酒已經很不錯了。
熱毛巾拿來,茹雪為他敷在臉上。張凡頓時感到一陣舒服,卻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