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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等等,來證明自己忘記那些事情的必然性。可是現在一來到這裡,就全想起來了。原來只是大腦的逃避性反射吧,而現在,大腦知道他必須要知道過去的事情,才能讓利用已知活的更好一些。
就像是一把鎖開啟,以前的記憶突然嘩啦的湧到陳艾腦海裡,五味雜陳,簡直開始可憐起記憶裡的那個被排斥、被冷落的小孩子了。可是不必同情,因為如今他,又要重新過一遍這樣的生活了。
陳艾跟著那位大姨回到了她家,十分拘謹的站在她家的院落裡,接受著她家人口複雜的審視。
這位大姨,並不是陳艾很親近的親戚。陳艾父親是家中獨生子,可當初他一意孤行要去做體育學院學跳水,後來還做了跳水運動員。這在老一輩的思想裡,並不算很榮耀的事情,反而顯得很不務正業,陳艾的爺爺就甩下話來,說要是不馬上退役,就不認他當兒子了,而陳艾父親是真愛跳水,愛極了從高處往下落,落到極為柔。軟韌性的水裡再暢遊的感覺,於是一咬牙就真的脫離了家庭。後來他因為承受不住癌症化療的痛苦和幻覺,就用那種他最拿手和喜愛的姿勢從高樓上跳了下來,“砰”的一聲,他一定很可惜這次起跳沒有一個好的餘尾。
再後來陳艾父親年歲到了退役,陳艾爺爺奶奶也冷硬習慣了,並不肯再認他,而陳艾父親死了之後,兩老也沒說什麼,甚至沒過來看看,對於陳艾,也是說連他爸爸都不認了,何況他?
而陳艾母親家裡倒是有幾門親戚,可是都是表親戚,逢年過節的才走動一番,每次去都得疏離客套一番,但是關鍵時刻,也是他們並沒有逃避要照顧陳艾的責任。陳艾想,如果當初能夠逃脫去一直跟著那戶人家住,他也未必會落到那番下場。
也是運氣不好。陳艾畢竟也被那些親戚養了好些時日,怎麼著也有了些感情,平日裡打電話也會問問陳艾過的怎麼樣,也都被糊弄過去了。可惜因為雖然都住在一個城市,偏偏住的不算近,導致陳艾一直到逃走,都沒有見過曾經住過的那些人家。
想到這裡,陳艾對著這些打量他的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乖乖的,略帶羞澀的,而不安,則是首先擺出來的情緒。
陳艾對這戶人家印象最深,因為這是第一戶接納他的人家,也是他為了使自己被接納而付出最多努力的一家。可惜多做多錯,不如不做,陳艾反而讓自己在他們眼裡成了一個不太討人喜歡的小孩,現在再想想,也蠻回家有趣的。
這位大姨是陳艾的大表姨,年輕的時候和陳艾母親關係很好,比陳艾母親年齡大很多,結婚也早,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結婚沒多久,又是公安體系,平日裡著家很少,於是咬牙活動著生了小兒子,比陳艾大兩歲,叫做鄭興,平日裡頑皮的很,難以管教,而陳艾大表姨之所以願意先接著陳艾住,正是想給小兒子找個伴,最好把小兒子同化的乖一些,要是小兒子喜歡陳艾,就乾脆要下陳艾的撫養權,反正她家也不缺一口人的飯。
這些是在親戚裡公開說好的,只是當時陳艾不知道,親戚就怕他知道了會“裝相”,其實就算不知道,陳艾也免不了要“裝”的,真性情哪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坦露?可惜陳艾有些裝過了頭,所以陳艾搞砸本來基本上可以達成的撫養又去別人家住時,就基本上在旁人家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後來有一戶人家在嫌棄陳艾沒有掩飾好的時候說漏了嘴,陳艾才知道,並且很後悔,想當時為什麼不再忍忍,至少大表姨看在他母親的份上,也不會太過嚴苛他的。
“媽,這個人是誰?幹什麼要到我家來?”陳艾迴過神來,就看到鄭興聽到自己母親來,就從院子裡出來了。陳艾大表姨住的是城市村裡的四合院,院落不如農村的大,但是住慣了窄小樓房的人過來,也會覺得十分寬敞,而這位表姨是難得的利落人,把整個院落收拾的特別好,家裡電器也非常時興,並不輸於住方便樓房裡的。
鄭興看著陳艾就不開心,搖晃著他母親的手,十足的不滿。他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蔫蔫的男孩,是要搶他東西來的。
“阿興啊,這是媽媽給你找的玩伴,要在我們家裡住上一段時間,你可不能欺負他啊。”
表姨慈祥的看著鄭興,chong溺的神情並不掩飾。當時陳艾只羨慕這樣的母愛,又回想起他的剛死去沒多久的母親來,可是現在,以他狡詐自私的成年人性情來看,卻覺得很不舒服——在一個剛失去母親的小男孩面前就表現出太過的慈愛,是不是太過於刺激了?而這太過表露,chong溺的像是“即便欺負了也不打緊”的模樣,更像是在暗示陳艾,他只是客人,而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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