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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什麼？”陳艾有些疑惑，他剛從chuang上下來，夏嘉榮都不顧著他還沒洗漱，就推著他去了飯桌前，那裡已經擺上了早餐，全是肉和蛋，沒有一點青菜——他們之前沒出去買菜，就只剩下之前冰箱裡存著的肉了。

陳艾看著夏嘉榮急得不得了，剛坐下就開始呼啦呼啦的吃，趕緊再站起來匆匆的去洗漱，回來也跟夏嘉榮似的吃戰鬥餐，擠出空隙來問：“還要買什麼？”

“買福字年畫生肖玩。偶之類的，還要買糖和零食，對了，還要買瓜子！”

“現在還買這些幹什麼？年三十都過去了，之前沒佈置現在再佈置也沒有意義了，再說，今天大年初一，還有商場開門嗎？”

“就算是夏天我想買也得買，我就想把房間佈置成過年的樣不行嗎？”

因為著急，夏嘉榮不自覺瞪了陳艾一眼，惱怒於他在自己的興頭上反對。

“開不開門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能找到買東西的地。趕緊的，快吃完我們好出門！”

兩個人匆匆的吃完飯，陳艾慌忙喝了一口水壓壓，就跟著已經穿好鞋等著他的夏嘉榮下去了。下去之後，夏嘉榮才發現他失策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回家團圓了，他又連個腳踏車都沒有，守在小區門口半天都沒看到一輛計程車，陳艾已經用縱容著小孩子胡鬧的寬容眼神看著他了。

陳艾覺得夏嘉榮果然還很孩子氣，不過這點很好，是該保持，要是年紀輕輕的就老成的不行，那多沒意思？他自己在少年時期就為了生機奔波，從來沒有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有的時候累極了，就會站在街頭看著那些年輕人，看著他們露出不知憂愁的幸福日子，就覺得自己過的也很好。

夏嘉榮想一出是一出，就由著他吧，反正也沒有什麼重要安排。他活動著兩隻腳，免得並不厚實的鞋把腳凍傷了，又看著夏嘉榮那等急了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發火的表情，試探的提議道：

“不如我們去公交車站看看？說不定會有公交車還執行呢呢。”

“計程車都沒有了，公交車怎麼還會有？他們肯定也放假呢！”

夏嘉榮的語氣還很僵硬。這裡離超市坐車是很近，走路就得半天了，而且這半天路上都沒有人，等著他們真走了，肯定也就他們兩個，想想都傻透了！他已經有心回去了，雖然覺得一大早的興頭都要被澆滅了，可是到底沒有固執到一直在這裡等著。

“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車呢，反正在哪裡等不是等？就當是散步了。”

大年初一，陳艾不想看著夏嘉榮蔫蔫回去一整天都氣不順，於是強行拉著他往車站的方向走。他自己也沒個譜，不知道公交車這個時候到底還運不執行，但是給夏嘉榮找個臺階下，免得他把自己悶出病來，也不白走。

於是他們就往公交車站走了。陳艾不緊不慢，望著道路兩邊的商鋪，都關著門，門口都貼著很大的福字。到了馬路上的時候，偶爾也能看到有幾輛私家車經過，也許是去拜年的。而夏嘉榮走了這麼會，氣也平順起來，雖然還是很鬱悶，卻也知道這氣其實還該在京城裡受的氣有關，說不得這幾天都會控制不住的陰陽怪氣，於是暗自在心裡提醒自己，可不能老是對著陳艾發火，自己悶著算了，免得陳艾覺得他脾氣不好，攤牌的時候嫌棄他怎麼辦？

所以陳艾又重新看到一個笑眯眯的夏嘉榮了。

公交車站上並沒有貼出過年時候的安排，但是既然夏嘉榮心裡想通了，他也就不著急了，隨便和陳艾搭著話，偶爾才瞥向馬路盡頭，看看有沒有公交車獨有的塊頭過來。空氣裡還彌散著一股火。藥味，不知道昨天晚上燒掉了多少鞭炮，灑下了多少紅色的碎紙屑。

陳艾突然看到真有公交車在路盡頭出現，趕緊拍拍夏嘉榮，叫道：

“來了！真來了！”

夏嘉榮一下子覺得自己心裡那股想好好佈置房間的想法又死灰復燃了，遠遠一看那車正好到達他想去的目的地，於是車還沒開過來呢，就興奮的伸出手開始招手，招了一會公交車才開過來停下來上車一看，車裡就他們兩個人呢。

司機瞥了他們一眼，關上車門繼續往前開，一臉鬱氣，陳艾猜這位大年初一也出來工作的司機，到底是多倒黴，或者人緣多不好，才被排到這天值班，因此收斂了想和夏嘉榮說話的想法，輕輕問夏嘉榮，他想去哪兒。

“咱們去樂透。”

夏嘉榮學著陳艾的樣子輕輕的說，還做出了交頭接耳的間諜交換情報的模樣，逗的不行，陳艾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