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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膽小鬼。陳艾沒受過那苦,怎麼能指責父親沒撐下來呢?說不定那滋味,受著受著,就連死都不怕了。
但是陳艾仍然無法釋懷,這段年幼時不安又愧疚的煎熬過自己的想法,帶給他的,就是他現在以為自己活在臆想世界裡,卻仍然佯裝正常的表現。
陳艾不願意中途放棄,哪怕這是假的。現在已經開了個好頭,為什麼要折在這兒?就算是假的,陳艾也要把這當作那第九十九步,而把之後的日子當作第一百步。也或許,他就是因為存著這個無法完成的心結,才臆想出來這裡的,那麼,當他這在這夢裡快快活活的過完心滿意足的一輩子,一定能夠醒過來吧?
這樣想著,陳艾也漸漸的緩過氣來,再出了自己的房間門時,他就能笑著如常和這四合院屋子裡的人打招呼了,假如不仔細看他眸子裡暗暗隱藏起來的懷疑和空洞,誰都想不到,這個陳艾和一天之前的陳艾有什麼區別。
八月三十一日,陳艾從邵書雲家搬出去。現如今,他和小時候就抱著個小書包搬來搬去是不一樣了,每次換地方,都是拖著個很大的行李箱,裡面除了兩套衣服和其他雜物,剩下的裝著都是書,沉的很。
邵書雲終歸沒有對陳艾提出挽留的提議,叫他在自己家裡直接住上一年。她想,再看看吧,反正鄭興開學才是上高三第一學期,課本都沒完全學完呢,不行最後一個學期再叫陳艾來住也行,再說,那個時候鄭興應該會有刻苦的自覺性了吧。
九月一日開學之前,陳艾還是決定了住校。陳艾不想再看人眼色了,不管是好的壞的,都只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這樣節省時間,來來回回,不夠費事的,這省下了的時間,能背多少個單詞公式啊。住宿費陳艾是被免掉的,這是當初說好的,只是之前陳艾尚未決定,報道那天到了新班級,陳艾就在住宿表格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著上面填著的名字密密麻麻的。他又找了班主任一說,只交了課本費和暖氣費,其他的費用都被免掉了。
這次,已經沒有實驗班了。鄭興那一屆還有呢,不過鄭興上的只是普通班。但是輪到陳艾了,不但剛好是新課改,發下來的課本都不一樣,而重點班的開辦也被教育局擼了下來。這事鄭興還拿“這是一件大八卦,快來問我問我呀”的神秘兮兮表情來和陳艾講,結果陳艾發現這事還和他初中有關,他更是見證者之一。
原來是初中曾經的同學邢雪因為被逼太緊而出車禍的事兒被教育局知道了,好像是邢雪中考沒考好,之前就得了厭學症,還看過心理醫生,她家長心裡不忿,直接捅到了教育局裡,教育局就去查了實驗中學和一中的中考成績,發現成績排前的全被兩個學校的實驗班承包了,考出來的成績也和普通班的差的太大,於是大為光火,把兩個學校的校長找過去教訓了什麼教育公平資源公正你們明知故犯巴拉巴拉的話,然後對著全市的學校,特別是初中高中發出通知,不許再開重點班,發現了校長直接受處分。
鄭興講的繪聲繪色,連兩個校長垂頭喪氣的姿態和無辜被累的重點高中的可憐態度都描繪了遍,親眼所見似的,也不知從哪裡打聽的,讓陳艾一下子想起來了裴巧燕的兒子,那個慣會刺探人訊息的同齡的方清,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就問鄭興從哪兒知道的。
鄭興性子開朗,在重點高中裡成績還可以,又能和那些成績不好愛混的學生勾肩搭背的給他們抄作業,不用刻意打聽,就有人巴巴的拿八卦過來閒聊,這事也巧,鄭興就跟陳艾說,他有個同學的家長也是教育局的,他爸親眼看著邢雪家長去鬧的,還說本來教育局對開設重點班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成績報到上面,那些好成績看的也好看,只是被人揭出來了,他們就不能聽之任之,才出手去管的。
像是實驗高中,今年高三的那屆重點班就不管了,畢竟臨到高考都慎重的很,連個老師都不敢換;高二的開學不久考完會考之後就會文理分科,到時候就取消重點班,至於這次的新高一,成績就全是平均分配下來的,那些想找路子的學生家長,就只能卯著想進教過重點班的班主任現在帶的班了。
陳艾聽了覺得很遺憾,怪不得開頭實驗高中的老師找他時,沒說班級的事情呢。重點班肯定好,陳艾也是體會過兩種班級的差別的,不說資源和師資了,光那種整個班級都一心想學的氣氛,就特別刺激人。陳艾只好安慰自己,他高中沒上過,就這種笨天賦,說不定真上重點班還跟不上呢。陳艾刻意沒去想,這說不定也是自己潛意識安排的。只是,曾經學過的知識都是那麼真實,真是他能臆想出來的嗎?
現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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