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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其人單名一個‘通’字,曾任南郡巫縣縣丞一職。李通有一同母弟弟名叫公孫臣,精通醫術,伯升因母得病,經門客推薦邀其為母探病,結果公孫臣刻意刁難……唉,總之後來,兩人鬧翻了,公孫臣與伯升比武相鬥,結果被伯升一劍殺了……”
“殺……殺了?”我結結巴巴。
“殺了!”鄧晨唉聲嘆氣的跺腳,“伯升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急躁起來哪個敢得罪他?為了這事,叔託人上下打點,不知道費了多少周折才算壓了下來。可今日宴上,我竟瞧見了李通的堂弟李軼。也怪我大意,沒往心裡去,待宴罷人散,我遠遠的見李軼找叔敘話,這才覺出不對勁來。可等我追出去時,早不見他二人蹤跡了!”
從不知道原來殺一個人這麼簡單,從鄧晨嘴裡描述起來更是輕描淡寫。一條人命,在一場莫名的糾紛喪生,而這個殺人者竟是我所認識的劉縯!
不能不說震驚,但鄧晨已給不了讓我震驚發怔的時間,他拖著我一口氣跑了一百多米,我猛然清醒。
“表哥,這樣盲目尋找不是辦法,那個李通家在哪裡?我們直接到他家去便是。”
鄧晨也是急昏頭了,經我一提醒,頓時一拍大腿:“我怎麼忘了這茬!”
李通家不難找,雖說住在城裡,不比新野陰、鄧兩家那種莊園式的廣袤,倒也紅牆明瓦,修築得頗為氣派。
鄧晨上前拍門,我想了想,喊道:“表哥,你且在此拖住他們,越久越好……我到後面瞧瞧去!”
看這架勢,李通家眷養的門客怕也不在少數,若是對方當真有心要整死一個劉秀,便是十個鄧晨前去砸門索人也是無用。
我悄悄避開路人,繞到後院僻靜之處,仰頭望了望一人半高的圍牆,掌心摩擦兩下,熟練的攀住牆頭翻爬上去。
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這四年裡在陰家可沒少幹,一開始還費些手腳,到後來越練越熟,陰家那兩人高的圍牆我說翻就翻,比走大門還輕鬆便捷。
就李通家的圍牆高度,防得住君子和小人,卻難不倒我管麗華!
地點沒選錯,正是廚房後蓄養家畜的後院,平時沒什麼閒人會到這裡走動,漢代百姓的住房建築大同小異,我憑著直覺繞開了廚房,找到了內宅,可是面對著一間間的廂、室我卻傻了眼,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劉秀若是被他們劫持,最有可能會被關在哪間?
思忖間,遠遠的前頭傳來一陣喧譁吵鬧聲,正是鄧晨和李府的家僕起了衝突,一時倒把許多下人吸引過去。我趁機一間間屋子搜了起來,等摸進第三間,忽聽房內有個虛弱的聲音在講話。
“你當真無有此心?”那聲音底氣不足,問完這句後便停住了,似在期待著什麼。
屋子裡靜了會兒,一個低緩的聲音回答:“次元君真是太高看秀了。”
我渾身一震,這是劉秀的聲音,看來鄧晨還真沒說錯,他果然被人擄劫至此。
“劉叔你無此心,難道你大哥也如同你這般無心麼?”那聲音陡然拔高,口吻也凌厲起來,一掃方才氣息懨懨的說話方式。
房內佈置清雅,一幕竹簾低垂,將寢室與外間隔開,簾上綴掛玳瑁珠玉,簾外垂手側立一青衣小婢。房內人影隱現,床上隔著一張臥幾,面對面的跪坐二人。一人背外,依稀便是劉秀的身影,對面一人歪側著身子。
除此之外,房內似再無他人,我審時度勢悄然掩進。
那人緩緩坐直了身子,輕咳兩聲,聽著似在病,故而底氣不足。我搶先兩步,奔近竹簾時,餘光朝內一掃,果然不見有第三人,於是搶在那名青衣小婢沒反應過來前,一掌劈她的後頸。
“什麼人?!”房內有人喝叱,原還在榻上病歪歪的男子跳了起來。
青衣小婢癱軟倒地,剎那間竹簾擊飛,竟是被人從裡面一劍劈裂,簾上綴著的珠玉之物叮咚散落,滾了一地。我深吸口氣,順勢掠進房內,那人一劍未,跟著追了上來。
我抓起猶在發愣的劉秀,大叫:“還不走?”
電光火石間身後的長劍已然追至背心,我想也不想,一手拉著劉秀,一腳迴旋橫踢。可情急之下,我竟是忘了身上穿著直裾深衣,方才翻牆時只是將裙裾撈高到膝蓋,此刻兩條腿仍被緊緊的包裹在裙裾內。這一踢,無論如何也踢不到我想要的高度,眼睜睜的看著那雪亮的劍芒直刺過來。
一個趔趄,危機劉秀反攥著我的手,將我拖開一尺,險險避開那致命一劍。
這時我的手已摸出藏在懷的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