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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冠邊喘氣,伸手的侍慌慌張張的替他接住脫下的朝服,然後另由宮女替他換上常服。
我的心怦怦亂跳,一陣緊張:“死了?怎麼死的?”
“啪啦!”一聲,劉玄洩憤似的將冕冠砸在地上,嚇得侍膝蓋一軟,跪地膝行撿起冕冠,連連磕頭。
“他與馮異私下勾結,這廝自以為做得隱秘,殊不知密函被人發現,送至朱鮪處。朱鮪為防他兵變,連夜遣了刺客將其暗殺!”他大步跨來,輕輕鬆鬆的爬到我的床上。“這不,早朝時,張卬、申屠建、隗囂等人聯名上疏……”他突然一掌拍在案上,怒氣在瞬間爆發,“這群私結朋黨的傢伙!”
看樣子劉玄並沒有因為李軼背叛一事而憤怒,他的怒氣仍是衝著那群在朝頗有勢力,能和他對著幹的綠林軍首腦。
死一個李軼算得什麼?在他眼裡,殺死一個人不過跟踩死一隻螻蟻一般無二,他在意的不是那條人命,而是他的皇權。如何才能在這緊要關頭趁機除去對手,鞏固皇權,這才是劉玄這會兒打的一箭雙鵰的鬼主意。
“其實這件事陛下何必著惱,如今馮異正率兵南下進逼洛陽,李軼已死,朱鮪在城獨自尊大,獨掌兵權,已是大大的不妥。以我愚見,陛下不如下詔讓朱鮪主動出擊!若是再坐等下去,還不知馮異的兵馬會擴充套件到何種程度,所以這一仗適宜速戰速決,拖得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這番話一講完,劉玄便用一種耐人尋味的深邃目光死死的瞪著我,換作平時我早心虛的退避,可是眼下的情景已不容我有絲毫膽怯,於是極力做到神情坦然,目光毫不避諱的與他的視線交纏,彼此凝望。
“朕贊你有呂后風範,果然未曾說錯!”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笑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陛下謬讚。”
劉玄伸手過來,力度適的握住我的雙手。掌心被汗水黏溼,十指冰涼,我下意識的便想把胳膊往後縮。
“麗華,朕願做高皇帝,你可願當朕的高皇后?”他笑吟吟的,那張英俊的臉孔難得的顯現出一抹溫柔。
我愕然,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張臉逐漸放大,我盯住他的唇,咬咬牙在最後關頭閉上了眼。火熱的唇瓣覆了上來,先是額角,然後鼻樑,最後滑至雙唇。髭鬚扎痛我的肌膚,我難以剋制的顫抖起來,強烈的厭惡感在翻湧,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腦海激烈衝撞,理智讓我極力忍受他的親撫,衝動卻又使我憤怒得想一掌推翻他。
他的手極不規矩的在我身上游走,我悶哼一聲,背上肌肉繃緊,拼著將結痂的傷口迸裂流血的代價,終於使他退卻。
“怎麼了?”
“疼……”我把疼痛感誇大了十倍,哆嗦著呻吟。
他手指上沾著我的血跡,平時一貫冷靜的表情正一點點崩落,他高聲換來守候在外殿的侍:“能卿!速宣程太醫!”
殿外一個“諾”聲應了,即去。
“傷口裂了,要不要先把衣裳脫下來?”
“陛下!”我喘息著阻止他,“陛下貴為九五之尊,不必為賤妾這點小傷太過掛懷。”
“小傷?”他又氣又笑的望著我,“你呀你,真是要強。”
“趙夫人溫柔依人,陛下若想瞧人撒嬌,大可去長秋殿。”我似假還真的嬌嗔,引得他哈哈大笑。
約摸過了一刻鐘時間,程馭在侍的拖拽下氣喘如牛的進了長信宮大門。我不讓劉玄脫我的衣服是因為我對背上創口迸裂的程度心知肚明,傷口本該已經癒合了,不過是我為了避開他的親熱而故意收縮背上的肌肉撕裂的,下手輕重,我自有分寸。看著兇險,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
我連哄帶騙的把劉玄轟到偏殿等候,程馭果然是高手,稍加探視已明其因:“怎的如此不小心?”
我不答,反問:“可有什麼藥能讓病情反覆,傷口一時半會兒癒合不了的?”
程馭吹鬍子瞪眼:“你瘋啦。”
我嫣然一笑:“也許。”
他定了定神,蹙眉:“無需拿傷口作賭,老夫開副藥方,添上一味藥,可使人四肢無力,狀若重患……”
“多謝先生,陰姬感激涕零。”我跪在床上拜謝。
“是藥三分毒,你見機服藥,能停則停,切勿逞強。”
“諾。”程馭坐到案前開藥方,我望著他的背影猶豫再三,終於囁嚅著開口,“舞陰王之事……多謝先生。”
他背上一僵,停下筆:“你這可謝錯人了。長秋殿趙夫人小產後微恙,老夫這三日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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