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這荒山野地……耶!”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吳修委靡的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來。“有趣、有趣,毛賊偷上當官的啦!我倒要瞧瞧這個不開眼的倒楣鬼是誰?”
他搶快了一步,跑在谷仲臣之前來到兩人繫馬之處。“喂!毛賊,你想幹什麼?”他的拳頭正癢著,感謝老天厚愛送來一個出氣包。
“這裡是出入通道,你怎麼可以將馬隨便停放在這裡阻礙行人進出?”豈料“偷馬賊”的火氣竟比他還大!
吳修瞪大眼,正要將拳頭揮出。
“福伯!”一旁的谷仲臣瞧清了老人的臉,訝然低吼。想不到“偷馬賊”卻是“百草堂”的管家陳福。
“你們認識?”吳修一副可惜不能動武的表情,打從京城一路南下,漫長的路途把他悶壞了。
“你是……”陳福疑惑的眼直繞著來者打轉。
“是我啊!”谷仲臣縱身一掠,擠進陳福與吳修之間。“福伯,你忘啦?我是仲臣。”
“臣少爺!”陳福瞠目結舌。
“可不就是我。”難得谷仲臣收起算計的邪肆,露出誠摯的笑容。
“少爺,真的是你!你……你回來了?”淚水迅速滑下陳福的臉。
“我回來了,福伯。”谷仲臣激動地伸手擁住老人。
好久了,打他十六歲離家至今,整整十年的時光他們未曾相見;猶記得幼年時,父親因忙於懸壺濟世,根本沒時間照顧他,都是陳福在教養他,他們雖名為主僕,實則情同父子。
哭了半晌,陳福忽地推開他急往後跑去,邊跑邊興奮地說:“我可得趕緊去向少奶奶報告這個好訊息才行。”
“敖寒!”谷仲臣臉色微變。“怎麼……她還沒走……”當年他會離家出走就是因為她。
敖寒是他四歲那年父親為他買的童養媳,大他兩歲。在她十八,而他十六歲的那年,父親逼他們成親。然而擁有滿腹理想與抱負的年輕人,豈肯在尚未立業之前,就拖一個女人在身邊綁手綁腳?
他一心向往自由廣闊的天地。加之以敖寒本性傳統認命,沒有絲毫自我主張,整個人軟得就像攤泥,任人搓園捏扁的,根本不是那種有能力與他攜手並進、共舞前程的理想伴侶。因此,他逃婚了。
一走就是十年,直到他自認功成名就了,才有面目回來見爹孃。
只是他原先以為事隔十年,敖寒早該另配夫婿……畢竟有哪個女人這麼無聊,就為了兒時一隻買賣契約,便耗盡青春死守一個不要她、而她又不愛的男人?
不過此刻想來,他是低估了敖寒“認命”的天性了,她根本沒有感情,只會一味遵循長輩的命令,死守婚約,直到老死。
“喂,要不要再逃一次?”對於谷仲臣的一切知之甚詳的吳修,笑得可幸災樂禍了。
谷仲臣恨恨地瞪了吳修一眼,御賜的尚方寶劍還來不及出鞘、刮掉他一臉的賤笑,陣陣達達的馬蹄聲響已移走了他的注意力。
漫天煙塵中,兩匹白色駿馬停佇在他跟前,馬是難得一見的千里神駒,高大威猛,但令他驚訝的不是一次見著兩匹寶馬,而是馬上的騎士。
前方的馬上端坐著一名容姿清秀,儀態高雅的女子,活脫脫是女四書裡走出來的模範婦女,全身上下每一分、每一毫都端正得叫人挑不出毛病。
這就是敖寒,一個服從禮教、百般傳統到完全沒有個性的女人。谷仲巨痛苦地看著她,幾乎想替皇上頒座貞節牌坊,以褒獎她認命地為他守了十年的活寡。
而另一匹駿馬上則坐了個足以叫吳修挖出眼珠子相看的孩子,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容顏已美得恍若天仙,說這張臉是天下第一,鐵定沒人敢反對。
“少奶奶……”陳福興奮的顫音打破了周遭的岑寂。“天大的好訊息,少爺……”
敖寒微頷首。“有事回府再說吧!”她隨即側轉馬頭,雙腿用力一夾馬腹,白色駿馬急往杏花林右側小徑奔去。
她這一走,所有的人也只好跟在她身後疾馳。
她逾矩了!
敖寒知道自己違背了女誡裡最嚴重的教條——不尊重夫婿!
但她沒有辦法,他在成親當日棄她而去,讓她單獨面對滿堂賓客,逼不得已必須與一隻替代公雞拜堂,獨守空閨直到現在。
她從沒有怨言,孝順公婆,料理家務……守著人妻應盡的本分,等待他的歸來。她不敢要求他的愛,她很清楚他不屑這段父母安排的婚姻;但男人可以如此,女人卻不行。生為一名女子,只要她還是他妻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