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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掩口輕笑,但更可悲的是,無論她的心口如何痛得發狂,這該守的端莊舉止,她依然半分不敢違。
歡介讓怒火燒紅了雙眼,再也忍耐不住地對著烏依破口大罵。“哪來的瘋女人?在這裡胡言亂語?”
“你敢罵我?”烏依因為貌美如花、自幼被奉承慣了,養成刁鑽蠻橫的個性,哪裡受得了激?當下氣呼呼地對歡介撒出了彎刀。
“住手!”吳修身形極快地擋在歡介西前,額際冒出了一頭冷汗。烏依的狠毒他是見識過了,怎能任她無端傷了歡介?
“收回你的刀。”谷仲臣濃眉皺得死緊,就算對歡介無好感,他也不想在家裡見著血腥。“烏依,你若不想我趕你走,從此以後,就不準在我面前隨意施蠱、動武。”
“可那是他先罵我的啊!”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向來是烏依的行事原則。
“若敢再犯,別怪我逐你回苗疆。”谷仲臣語氣冷硬,毫無半分轉圜的餘地。
“我……”烏依縮了縮肩膀,沒見過他這般酷戾的表情。記得在京城裡,他待人都很和藹可親、笑容可掬的啊!怎麼才過月餘,他整個人都變了?
向來籠罩在谷仲臣身邊溫煦和緩的氣氛全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刀一般尖銳的惶然與不安。到底是什麼事令他如此憂煩;將一個逍遙的翩翩佳公子,一變為焦躁可怕的無情郎?
烏依疑惑,怨恨的目光不自禁射向敖寒。場中只有她一個人,莫非她就是改變谷仲臣的罪魁禍首?
“烏依——”谷仲臣暴吼,她若敢在“百草堂”裡傷人,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淚水迅即衝盈上烏依的眼眶。“知……我知道了……”她結巴著,真被他嚇壞了。
谷仲臣五官冷硬如石,又一聲雷霆怒吼在院裡炸開。
“你們也都給我聽著,不準再吵吵鬧鬧,否則休怪我請出家法伺候。”
歡介不滿又憤怒地瞪著谷仲臣。這沒良心的大少爺,居然如此對待敖寒?可恨!實在是大可恨了!
而吳修則是一臉無所謂。管他那廂家規如何,他只要保住歡介無病無痛,便心滿意足了。
谷仲臣將注意力全數移轉到敖寒身上,心底一股莫名的衝動,想搖晃她的肩、逼問她,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有何感想?
如果——他心裡有一絲希冀——脫離了父母之命,她是否依然戀他如昔?一旦所有的事情都超脫了世俗禮教的規範,她還願意拋卻一切,伴他至地老天荒嗎?
他的眼神專注地凝在她身上,時光在無聲無息中溜過。許久後,他終於徹底絕望了!在有另一個女人尋上門來欲與她搶奪丈夫時,她也只會躲在角落暗自哭泣,根本沒有勇氣起而抗爭。
這就是傳統的女性,完全不敢違背女誡教條,即便丈夫有了出軌行為,亦要寬容接受。比如她,將七出之訓守得多好啊!不嫉妒,博愛寬大得叫他挑不出半分缺點,這樣的女性合該是全天下男人心目中的至寶。
但……滿足不了他、心中火熱的渴望啊!他是一個如此光燦像太陽般的男人:做官要做一品官;娶妻當選奇女子;行事但求恣意快活……卻叫他一生都得對著一個沒有主見、平凡無奇的妻子,這要他如何能甘心?
又失望、又憤怒地,谷仲臣不再望敖寒一眼,逕回“翠松樓”發火去了。
在谷仲臣轉移腳步的同時,敖寒袖裡的小拳也悄悄地握緊了。
終於,結束的時刻到了!一直以來,她知道他不愛她,但也不信他會另娶,畢竟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同伴,即便沒有愛情,也該存著友情才是。
但她錯了!一男一女沒了愛情,就什麼也不是了。他終是另娶了一門妻子,那麼這谷家就再無她容身之處了。
她羨慕那位名正言順的谷夫人,她得到了他的愛;不似她,守候十年,終究是一場空。
六歲那年,她一無所有地進了谷家門;而今在二十八歲的當口,她也將兩袖清風地離去。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下來,待她消逝後,會有人想念她嗎?不敢想。縱有人,也不會是他——谷仲臣。
風和日麗下的好天氣,“百草堂”平靜一如以往,彷彿烏依不曾來鬧過一場,而堂裡也從未出現過兩位“夫人”!
敖寒天天忙著為人看病,而歡介則緊跟在她身後,是徒弟、也是護衛。
吳修只要有美人兒看,天塌下來他也不管。不過他近兩日很勤於跑西廂,是因為裡頭收容了一位投親不遇的俏寡婦,他愛極了她憂鬱惹人憐的俏臉。
烏依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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