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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發脾氣。
歡介只當沒他這個人,晃過他身邊。“寒姐姐,這三個人不是中毒死的。”
“你也看出來啦?”敖寒寬慰一笑,頗以這聰明徒弟為豪。
“當然,我又不是某個無聊份子,不懂裝懂,只會在那邊擺官架子。”歡介低諷。
谷仲臣兩排牙齒咬得嘎嘎作響,他當然聽得出歡介是在嘲諷他,但可惡的是,他雖出生“百草堂”,卻不通半點醫術,一點也看不出這三具白骨為何不是死於毒藥,所以將怒氣只好發向仵作。
“仵作,你怎麼說?”
“大……大人……”仵作臉色蒼白,把腿兒一彎。“是小人疏忽,這三人確實不是死於毒殺,他們是被人打死後,才遭強灌毒藥的。”
“哦?”谷仲臣疑惑的眼轉向敖寒。“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大人,”敖寒指著三具白骨解釋道:“骨頭青黑的部分只到頸部,這是死後遭人灌毒的最佳證據,因為是死後灌毒,所以毒性未能竄遍全身。另外,三具白骨胸骨俱已碎裂,因此判斷他們是被人以外力打死的。”
“原來如此。”谷仲臣陰寒的眼轉向趴在地上發抖的仵作。“也就是說當初你驗屍時,只因中毒跡象明顯便判定他們是毒殺,未曾詳查他們身上是否另有傷痕?”
“大人恕罪。”仵作也沒想到,驗了十幾年的屍,會碰到這樣離奇的死因,實在是自信太過,才會摔了個大筋斗。
“現在本官下令,暫停處決林城煙,重新徹查林家滅門一案。”
“遵命大人。”兩排衙役各自低頭領命。
敖寒唇邊綻出一朵欣慰的笑。王小姐烏雲滿布的幸福之路終於出現一抹曙光,她心為她感到高興,也祈禱她能早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谷仲臣看呆了她的笑顏。這世上有多少人能不抱半點私心,真心為他人著想?敖寒是少數又少數中的純良之人!他慶幸自己眼盲心未盲,終於發現了她的好;要是錯過了她,他絕對會後悔終身。
“寒兒,你好美。”
他溼熱的喘息吹指在她耳畔,又一次,她僵如木石。
第七章
一個月後,敖寒得到兩百兩的賞銀,偕同歡介離開了王府。
前來送行的人有王小姐、她初生的孩子,還有林城煙。林家減門慘案的最後真相是:林老爺子在外頭花天酒地,欠錢不還,錢莊的打手找上門來討債,意外打死了林老爺子,行兇過程又被林夫人及林小姐自睹,為了滅口,因此將兩人一起殺害,只有林城煙因為在裡屋睡覺,沒被發覺,逃過了一劫。
而打手們又害怕官府追究,殺人得要償命,便故佈疑陣,強灌三具屍體毒藥,卻想不到重重的陰錯陽差之下,差點叫林城煙背了黑鍋。
幸而在谷仲臣與敖寒的協調週轉下,案情大白,終於還了林城煙一個公道。
一一告別過送行的人後,敖寒神情溫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咱們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走。”懷中的銀兩雖然寶貴,但林城煙一家人幸福的未來才是她最大的寬慰。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初生的小嬰兒。”那種生命的喜悅終此一生,勢將永留歡介心底。
“慶幸學醫?”敖寒偏頭笑問。此刻的歡介就像當年的她一樣,本以為終此一生只要相夫教子便成,現實卻逼得她不得不拚命學習,以扛起“百草堂”偌大的家業。
然而她從來無怨,深愛谷仲臣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她體會到了救人之樂,生命在手中復甦那種感動,嘗過一次的人絕難忘懷。
“這一生我當定大夫了。”歡介堅毅地點頭。
“呵呵呵……”成串銀鈴也似的笑聲逸出敖寒齒縫,她為人間又多一位真正具有仁心仁術的大夫感到高興。
“什麼事這麼開心,可以讓我們也插上一腳嗎?”官道旁忽地竄出兩匹馬,正是谷仲臣化妝的“陳任忪”與吳修。
敖寒心頭狠狠一撞,原以為可以躲開他們的。
對!她是想逃,那位狂肆大人挑逼的手段太高超了,叫她每每得為了壓抑心頭躁亂的情緒而筋疲力盡。隱隱約約有一股慌張正在席捲她的理智,再與他糾纏下去,她會變得不像自己,而被他拖入他的世界中。
“寒兒,你真見外,為什麼不等我們一起走呢?明明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谷仲臣噙著詭異的笑,策馬來到她面前。
“我們的目的地不可能一樣的,大人!所以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好”“敖寒用力一夾馬腹,催促跨下的神駒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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