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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幾隻水鳥偶爾從水中飛出,就只剩下蛙鳴聲。烏篷船藏在高高的蘆葦下面無聲無息,梅志捷從腰間拔出手槍,眼睛盯著蘆葦蕩外面往來的船隻。
那艘快艇在周圍水面上來回巡弋了三四圈之後,沒有任何發現,便開足馬力,調頭而去。
梅志捷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他跑進船艙,看見臉色煞白的淑妍還在昏迷之中,他用手摸了摸淑妍的額頭,燙的像似火炭,腹部的傷口雖然不像剛才汩汩直往外冒血了,但還隱隱地滲出血水,子彈還在腹腔裡。梅志捷知道,必須馬上把淑妍送去醫治,可是在這遼闊的水面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到哪裡去尋找可靠的而且會外科手術的醫生呢?
梅志捷只能先用土法給淑妍止血了,他把一些蘆葦杆折斷,然後用火點著,燒成灰狀,然後用手把蘆葦杆灰搓成粉末,把它敷在淑妍的傷口處,帶著熱量的蘆葦杆灰把面板周圍的毛細血管堵住了,果然,血水漸漸止住了。梅志捷又燒了點米湯水,給淑妍餵了幾口。
事不宜遲,得趕快朝蘇北方向劃去,梅志捷等水警快艇離開後不久就划著小船離開了蘆葦蕩。
淑妍高燒不退,迷迷糊糊地喊著:“昱霖,當心,昱霖,快跑。情報,情報……”
過了一會兒,梅志捷又聽見淑妍在喊:“明峰,明峰。”
天色漸漸晚了,江風吹來,令人不禁哆嗦起來,梅志捷找了條薄被蓋在淑妍的身上,而自己穿著單衣,依舊在江面上奮力地划著漿。
這條水路他已經來回多次,自然是非常熟悉,根據岸上的星星點點的燈火,他估計已經到了江蘇的海安。梅志捷餓了一天了,划船的速度明顯減慢。於是,他決定先上岸討要點吃食,然後再趕路。
梅志捷把小船停靠在岸邊,然後一人獨自登岸尋找吃食,看見前面有一戶農家,梅志捷便走了過去,一條大黑狗衝他“汪汪”叫喚起來,引起屋內老伯的注意。
“大黑,瞎叫什麼?”
“老伯,你好,我一路行船到此地,餓得實在不行了,能否討要一口吃的?”
“哦,你等會兒。”老伯走進屋去,不一會兒拿來了兩根玉米棒子塞給梅志捷。
“謝謝老伯。”梅志捷接過玉米,向老人家鞠了一躬。
“不用了,不用了。”老伯連連擺手。
梅志捷狼吞虎嚥地啃著玉米,邊啃邊往船上走去。
“老馮頭,你在嗎?”一個村民牽著一頭驢走了過來,看見老馮頭就站在屋外,連忙走了過去:“你幫我看看,我這頭驢怎麼啦,最近不肯吃草料。”
老馮頭轉過身來:“原來是大頭你啊,你的驢怎麼啦?”
“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不肯吃草料了。”大頭一臉愁容。
老馮頭摸了摸這頭驢子的腹部:“你這頭驢胃裡有積食,我給你點藥,你回家放在水裡泡開了,給這頭驢灌進去就行了,沒什麼大事。”
“老馮頭,你還真是一把好手,什麼牲口到你手裡,那肯定是手到病除啊。”大頭對老馮頭的醫術大為讚賞。
“祖上的手藝。行了,我給你拿藥去。”
老馮頭走進裡屋,不一會兒拿著一包藥給大頭。大頭開開心心地牽著驢回家了。
梅志捷見狀,立刻跑進老馮頭的屋裡,在他面前雙膝一跪。
“老伯樂善好施,我有一事懇請老伯相助。“梅志捷用乞求的目光望著老馮頭。
老馮頭見是剛才討要吃食的年輕人,連忙擺手:“有什麼事你就說嘛,不要跪我。我受不起。快點起來吧。“
“老伯,我姐姐受了槍傷,危在旦夕,請求老伯出手相幫,救家姐一命。“梅志捷依舊長跪不起。
“槍傷?”老馮頭有些狐疑。
“是被流彈擊中的,望老伯能施以援手。”
梅志捷不敢暴露身份,說是被流彈擊中,老馮頭也不繼續問下去了,現在這種局勢,誤傷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見怪不怪。
老馮頭趕緊把梅志捷扶了起來。
“可我是個獸醫,給牲口看病在行,可給人看病我可沒試過。“老馮頭面露難色。
“只要老伯能伸出援手,生死有命。家姐已經失血昏迷了十幾個小時了,再耽擱下去,恐怕就……“
“你家姐在何處?“老馮頭見梅志捷言辭懇切,連忙問了一句。
“就在岸邊的小船上。“梅志捷指了指外面。
“那你把她抱進來吧。“老馮頭朝梅志捷點了點頭:“我看看傷口情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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