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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盛夏,六月光景,蟬鳴聒噪。
蕭綽將遼國大事全權委託給耶律休哥、耶律斜軫和韓德讓三人,不必回稟,任由他們處置便可。
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軫有些沉默,反而是一貫不輕易開口的韓德讓問道,“皇上,究竟怎麼了?”
蕭綽平靜的目光掃過他們三人,慢慢走到永興宮宮殿的門口,他們三人隨著蕭綽的走動而轉身。
烈日當空,蕭綽迎著日光抬起頭,微微眯眼,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他怎麼了,我只想陪伴在他身邊,這樣我才能很安心,很安心…”
略顯昏暗的大殿,沉默,沉默…
耶律斜軫昂首,無奈地緩緩嘆了一口氣。
韓德讓望著蕭綽隱藏在陽光之下的背影微微晃神。
耶律休哥的目光深沉,他以同樣平靜的語調,拱手作拜,緩緩說道,“若這是皇后所願,臣定不負聖望!”
韓德讓微微錯愕,隨即拱手跟著他說道,“臣定不負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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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綽回眸,微微一笑,讓他們的雙眼都刺痛。
那種微笑,像是把生死看透,一種決絕,一種果斷。
隨後的日子裡,蕭綽和耶律賢整日形影不離,耶律賢離開一會兒,蕭綽都會急忙去找他。
耶律賢無奈地一笑,為她擦去了眼淚,“越來越愛哭了,你現在也會偷懶了,不管朝政不管兒女,天天來糾纏我…”
蕭綽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不讓自己哭出聲,她閉上眼,可眼淚卻還是流下。
蕭綽早就有懷疑,於是便傳喚來所有太醫,還有七良,並威脅他們,若是不說出耶律賢的病情,就殺了他們全家老小,實際上她已經把他們的家人都抓來,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自己做選擇。
這是蕭綽的狠心嗎?算是吧,可這更是蕭綽對於耶律賢的愛,因為對他一個人的愛可以對所有人狠。
七良剛開始還有些為難,可太醫們幾乎將要年過七旬,最捨不得的就是兒孫,於是慌慌張張地就說了。
最後七良嘆口氣,跪伏在蕭綽身邊,“皇后,皇上連連咳血,他…他不讓您知道,怕您擔心。”
幸福的時日一天天的過去,蕭綽時常望著耶律賢的睡臉,伸出手去,卻好像什麼都摸不到,彷彿兩人之間漸漸隔了千山萬水。
淚水流下,濺在了耶律賢的眼睫上,耶律賢的睫毛輕輕閃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笑容之中滿含心疼,“又哭了,連延壽女都不哭了,你還鬧著要哭…”
蕭綽伏在耶律賢的胸膛,聽著他心跳聲咚咚,有節奏且平緩。她莫名害怕,害怕這樣的心跳突然停止,害怕時間會奪走他。
金秋九月,陽光已經不再刺眼,暖暖的像是一層絨毯,樹葉兒都有些發黃,黃綠相間,黃紅相配,是最美不過的。
宮中種下的芍藥花全都萎謝,凋零,塵歸塵土歸土,可它們還有來年。
耶律賢在崇德宮的庭院中,活動了筋骨,望著天高雲淡,感覺到涼風陣陣,心情大好。
蕭綽急急從寢宮裡走出來,手裡拿著見青色外袍,“快穿上,入秋了天涼。”
耶律賢笑了,接過外袍,又遞給一旁站著的婢女,惹得蕭綽怒瞪著他,他兩手抓住蕭綽的肩膀,有些興奮,“燕燕,我們來比試一下如何?”
蕭綽的眉頭皺得更深,耶律賢的身體已經不能做這些劇烈的運動了,誰知道會不會再度引起咳血?
可耶律賢已經命人拿來了兩把劍,丟給蕭綽一把,他向後退了兩步,目光炯炯,提劍以待,“來吧,拿出你在戰場上的勁頭,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已經拒絕不得,蕭綽只能硬上。
寶劍在耶律賢手中猶如軟蛇,他翻動的劍身旋轉出花,向蕭綽攻來。
蕭綽連連退卻,只是防守,洠в薪�ィ��沂筆笨炭套⒁庖�上陀袥'有受傷,有洠в脅皇娣��庋�中南聛恚�壞愕鍾�芰Χ紱'有。
耶律賢蹙眉,用勁抵住她的劍,欺身到她面前,“難道是瞧不上我的劍術嗎?”
蕭綽一怔,眼底那一抹柔軟結冰,化成剛毅,如利劍一般鋒利,她霍然用力,將力氣傳到劍身,推開了耶律賢的欺壓,以身帶劍,旋轉成一尾躍出大海的游魚,向耶律賢刺去。
耶律賢微微勾起唇角,一躍而起,一手握劍柄,一手捏劍尖,豎直起來,兩手向中間微微合,劍身彎曲出一個弧度,正好對上蕭綽強勢而襲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