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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間,八道利如閃電的目光一起凝注在管寧身上,又自齊聲問了一旬:“閣下方才說的什麼?”
那兩個錦衣漢子面上候然恢復了冷冷的神氣,目光向左右膘了一眼,於謹便自乾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武當門下到了,好極,好極,四位道兄可曾聽到,這位仁兄方才在說,此次前來四明山莊的人物,此刻已經全都死了,哈哈——”他又自乾笑數聲,接道:“峨嵋豹囊,四明紅袍,終南烏衫,武當雙殘,太行紫靴,少林架袋,羅浮綵衣,居然同時同地,死在一處,四位道兄你聽聽,這是否笑話?”
他邊說邊笑,但笑聲卻是勉強已極,甚至已略帶顫抖,可見他口中雖說不信,心中卻非完全不信,那四個藍衫道人冷膘了他一眼,其中一個身材頎長的道者微微一笑,冷然道:“原來是於謹、費慎兩大俠,難道此處四明之會,令師也到了嗎?”
於謹手腕一翻,將手中的長劍,隱在肘後,一面含笑道:“此次四明之會,家師雖未親來,但在下的兩位師叔全都到了,而且到的最早。”
他語聲微頓,另一錦衣漢子費慎卻已接道:“在下等恭送敞師叔等上山之際,曾經眼見終南山的烏衣獨行客,四川峨嵋的七毒雙煞,篙山少林寺達摩院的兩位上人,太行紫靴尊者座下的‘四大金剛’中伏虎、移山兩位金剛,以及太行雙殘中的公孫二先生公孫右足,都相繼到了四明山莊,此刻四位護法已都來了,想必武當的藍衫真人的法駕,也到了四明山,那麼——”他於笑幾聲,眼角斜瞟,冷冷瞥了管寧一眼,道:“這位仁兄竟說四明山莊中再無活人,普天之下,只怕再也無人會聽這種鬼話。”
管寧劍眉再軒,怒道:“在下所說的話,兩位如若不相信,也就罷了,在下也沒有一定要兩位相信之意。”一方才費慎所說的話,他每字每句都仔仔細細地聽在耳裡,再在心中將他所說的人,和自己在四明山莊後院之中,由院中小徑一直到六角亭上所見的屍身對照下,不禁為之一切恍然,暗中尋思道:
“我最初見到的中年壯漢和虯髯大漢,想必是那‘太行紫靴尊者’座下的兩位金剛,而那個矮胖的錦衣劍中,自然是‘羅浮綵衣’,三個藍袍道人,定是武當劍客,兩位僧人便是少林達摩院中的高僧了。”
他思路略為停頓一下,又忖道:“亭中的紅袍夫婦,自是‘四明紅袍’莊主夫婦,一身黑衣的枯瘦老者,是終南的‘烏衫獨行客’,跛足丐者,顧名思義,除了‘君山雙殘’中的公孫右足外,再無別人,而我方才所見跛丐,自也便是‘君山雙殘’中的另一人了,只因他來的稍遲,是以僥倖避過這場劫難。”
想到這裡,他卻不禁皺眉,自付道:“但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四川峨嵋的‘七毒雙煞’又是誰呢?該不會是那已經喪失記憶的白袍書生吧。他身畔既無豹囊又只是孤身一人……那麼,此人又是誰?”
須知他本是聰明絕頂之人,這費慎一面在說,他便一面在想,費慎說完,除了這最後一點疑問之外,他也已想得十分清楚。
但是費慎的最後一句話,卻又使他極為憤怒,是以費慎話聲一了,他便厲聲說出那句話來。
費慎冷笑一聲,道:“如不相信,也就罷了’——哼哼,閣下說話倒輕鬆得很,如果這樣,那豈非世上之人,人人懼可胡言亂語,再也無人願講真話了。”
管寧心中,怒氣更加浪濤澎湃而來,響響地傍了半晌,競自氣得說不出話來。
費慎面上的神色,更加得意,哪知那瘦長道人卻仍然滿面無動於衷的樣子,伸手打了個問訊,竟自高喧一聲佛語,緩緩說道:“無量壽佛,兩位施主所說的話,聽來都是極有道理,若說這些武林中名重一時的武林人物,在一夜之間,俱都同時死去,此話不但令人難以置情,而且簡直有些駭人聽聞了。”
於謹立刻乾笑一聲,介面到:“就算達摩尊者復生,三豐真人再世。只怕也未必能令這些人物同時死去,當今武林之中,武功雖有高過這幾位的人,譬如那西門——”“西門”兩字方一出口,他語聲竟自倏然而頓,面上的肌肉,也為之劇烈地扭曲了一下,彷彿倏然之間,有條巨大的蜥蜴,鑽入他的衣領,沿著他背脊爬過一樣,使得他隱在肘後的長劍,都不禁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半晌之後,他方自接道:“他武功雖高,但若說他能將這些人一舉殺死,嘿嘿,卻也是萬萬無法做到之事。”
他強笑兩聲,為的不過是壓下心中的驚恐而已,他卻還是沒有將“西門”之後的名字說出來。
管寧心中一動,忖道:“聽他說來,四明山慶中的這些屍身竟然是武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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