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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
屋內,風無影率先打破沉默,他問南宮燕:“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南宮燕不說話,開始抽泣。風無影壓低嗓音,哽咽著說:“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過去的事就算了,好嗎?”
我心中搭話,好個屁呀。你好了,我怎麼辦?
屋裡安靜下來。我似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了。突然,“啪”一聲脆響,風無影跟著呃了一聲。甭問,南宮燕這一巴掌一定是又快又狠。我強忍著心中為她叫好的衝動,繼續偷聽。砰!屋裡的桌子被打塌了,這一定是風無影在用桌子出氣。他太不厚道了,若是再挨一個嘴巴,他難道要拆了南宮燕的房子不成?剛想到這兒,南宮燕又打了風無影一下。轟——我頭頂上方一扇窗子飛了去。他還真拆啊?
又是片刻的寂靜,南宮燕再度開口:“風無影,兩年前你就說你不介意。我要的不是這個,你懂不懂。”
“你以為我不恨他嗎?可我要顧全大局,如果我兩年前真的殺了嶽天虹,風家幾百年的基業就徹底毀於一旦了。你懂不懂。”
“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你負了我。我已經對你絕望了,你懂不懂。”
“正因為咱們自小一起長大,我心中的苦,你懂不懂。”
我聽不下去了,這兩人就各自心中所想,揪著對方玩命地問懂不懂。好比兩大高手對決,各耍各的,就是不過招,完了還特別囂張地問對方,你認輸不認輸?
我分神的工夫,門開了。來不及躲藏,我只好趴在地上,雙手掩面,口中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南宮燕走到我的面前,呼應道:“沒看到你,沒看到你,沒看到你!”然後從我身上踩了過去。
風無影也跟著從房間裡追了出來,看到我,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沉思一會兒,很深沉地說道,我趴地上乘涼,你懂不懂?然後站起身來一溜煙地消失在他面前。
順著南宮燕離去的方向,我來到一座池塘邊。池水清澈見底,當中有一座由亂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假山頂端是一塊暗紅色的什麼玩意兒,像是盆景。
“那是血珊瑚,岳家送的。”南宮燕的聲音。此時,她正坐在池塘邊上,面無表情地望著池水。
“貴嗎?”我問。
“嗯,值得一偷。”
我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將聲音壓得很低,“這池水深嗎?”
“真想要?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南宮燕說。
“你行行好,千萬別送我,我就想偷過來。”
南宮燕終於笑了一下,淺淺莞爾,轉瞬即逝。我在她的身邊坐下,刻意保持半臂距離。我們的身後栽著一棵楊柳樹,秋天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時候,光禿禿的柳枝無精打采地垂著,似乎知道冬天將至,便認命似的毫無掙扎跡象。柳枝很低,伸手可觸,我折下一節分成兩半,一半叼在嘴裡。剩下的那一半再次被我折斷,我玩起了左右互搏,嘴巴偶爾還模仿兵器碰撞時發出的聲音,就是不說話。
又一個陰謀 第六節(2)
南宮燕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我、風無影、嶽天虹是一起長大的。風無影年少時總像個落魄的窮書生,走到哪兒都愛揹著書簍。他天分極高,卻一直不愛練武。直到兩年前,一切都變了。明五,兩年前的嶽天虹是魔鬼。可現在的風無影比魔鬼還可怕,我能感覺到。你要小心。”
“嶽天虹……”
南宮燕緊閉起雙眼,似乎用全身一半的力氣在禁錮淚水,用另一半的力氣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當淚水湧出,紅唇咬破,南宮燕說:“他對我做了不好的事。在七爺爺家裡,你問我要一滴處子血,我當時真的想死在你面前。”
此刻,我忽然想跟她扯點兒別的事,比如:一種長期的太有規律的生活,會讓人錯以為自己遊離於時間之外,混淆了昨天今天明天、去年今年明年。偶爾整理思緒,就從這段生活的起始點開始,會覺得可悲,繼而產生一種逃跑的衝動。當然,這種情況的前提是,在此之前有過截然相反或者有所不同的生活。與我來說,這樣有規律的生活開始於人生的起點,那麼可悲就是必然的,說是悽慘也不過分。因為我壓根兒就沒想過逃跑這回事兒。
兩年前,我十六歲。十六歲以前的日子,我覺得離自己很近,但不能放大,因為放得再大我也找不出什麼可以詳盡敘述的事情。我似乎只能說出那時候我還未做刺客,便再無其他。很多人之所以會感嘆人生苦短,彈指一揮,就是刻骨銘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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