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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以自己的腿為杭讓她休想在他大腿上,低頭俯視她好一會兒才說出答案:“我一直看著你、”從離開別墅後她便是一臉鬱悶與疑惑交雜的神情,怎能教他不注意。
枕在結實溫暖的腿上,握思調整了臥姿閉上眼,久到柏仲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突然吶吶開了口:“那是一個生命,因為我而衍生的生命——”
“潼恩?”
她睜開眼,首次面對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我清楚毀滅的定義,卻不明白何謂創造,但是我的身體裡卻創造出一個生命——你有沒有想過死神的後代會長成什麼樣子?我反覆想了十個月,這期間除了恨你,連帶也恨肚子裡的孩子,原本我可以拿掉她,可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要留著她,明明連我都很清楚自己絕對做不來母親的角色——”她以手臂遮住雙眼,不想看當她在說這些話時柏仲的表情,那種無法言喻的神情會讓她有種變弱的錯覺。“也許是我想看死神會生出什麼樣的後代,也許是……我不知道,只是在我還來不及找出答案時,她已經出生。”頭一回措手不及的狼狽與笨拙感,全來自護士將剛出生的席拉交到她手上要她抱的時候,當時如果不是在場的斐爾及時接住,席拉早掉在地上結束生命。
“或許——”他拉開她的手臂,等她睜開眼看他才接下去說:“你想看看這孩子有沒有我或你的影子。那孩子的確有你也有我的影子,尤其是那一對眼睛。”這樣的孩子、這樣特殊的眼瞳,將來會有怎樣的命運。老實說,這些問題他曾想過。卻始終不及想孩子的母親來得多。
“我不適合為人母親。”這是她唯一的結論。一
當摧毀生命已成為一種後天養成的本能時,怎能期望這一雙專司摧毀人命的手去培育一個生命,這太難了。
“我也不適合為人父。”語氣有點自嘲。“因為我的一顆心只有愛一個人的功能——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當個父親吧!
控恩看著俯視自己的他,光影的交錯教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當席拉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只想到你一定也在,一心只想找到你。”他將那晚會場上斐爾問他的問題和他的答案一併告訴她。“我很自私吧,一樣不適合為人父。”這一切,只能等斐爾來彌補了。
“不該生下她的,總有一天她會步上我們的後塵,也許會成為另一個死神,也許會——”
“不!”收回捂住她嘴的手,他篤定地搖頭。“她不會,我會讓她不知世事地活下去,絕不讓她踏上我們走過的路。”
“你保證?”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現,像極了對女兒安危憂心忡忡的母親。
柏仲只能丟給她一抹無奈的笑。“如果你相信我的保證,我會保證。”
“我……”握思遲疑了,金瞳流露出為難的訊息
“不用擔心,斐爾會代替我們保護她。”苦澀呵……
這樣的心境有誰能懂?
“為什麼和他做這個約定?”她提出仍然不明白的問題。
他大可以將席拉帶回臺灣交由黑街,可是他沒有,甚至和斐爾立下這個不成文的口頭約定?
壓抑住心頭的苦澀,他知道很難卻不得不,除了配合她的問題外他又能怎樣。
“那你又為什麼要他丟棄自己的名字改叫相納?”他反問
“我不知道。”乍見斐爾時,“柏納”兩個字便不假思索溜出了口,將他留在身邊要他改名,彷彿只想為自己證明些什麼,但這個“什麼”就連她本人都不清楚。“他……好像以前的你。”
這恐怕就是她要斐爾改用他以前名字的原因了。
“我想我們都在等。”
“是的,等。”他抬頭,仰望滿天星斗。“等著看他履行他的承諾,等著看一個承諾被實踐。
“被責踐?”她再一次不經意重複他的話。
“你告訴他如果想待在席拉身邊就必須改名不是嗎?
她點頭。
“那又為什麼要他用我的名字?
“因為……他好像你……”
“像那個許下承諾而又無聲無息的帕納?”既然已是往事,再次重提的苦澀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這就是原因了,潼恩。
她仍是不解。
“我違背承諾,你不相信承諾。這樣的我們內心深處仍然擁有同樣的渴望——即使我們無法成為一個承諾的履行者,也希望能親眼看見一個像我們當初那樣需要長時間才能達成的承諾被履行、被實踐。”八年不算短,而斐爾那少年還承諾一輩子。他私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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