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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曼機械師,還有我,馬上組成追擊小隊,把機關槍弄到雪橇上去,穿好滑雪板,出發!〃
他又看了看瑪麗埃特、受傷的凱特爾和廚師:〃你們留下吧,別忘了發電報和作天氣觀測。先不必向德國報告新情況,我想我能對付得了。〃
他走到凱特爾跟前:〃回來再和你們算賬!〃
雪屋一下子顯得空了,三個留守者望著走遠的小隊,意識到危險已經包圍了他們所有的人。命運這玩意實在難測,幾小時前還……
赫伯特的人馬費勁地找著凱特爾和卡林留下的足跡,終於來到出事的小屋。雪地上清楚地印著三架爬犁留下的軋痕,經過分析,房子附近是三個人的腳印。五比三,德國人佔上風。他們不敢怠慢,立刻沿著東南方的爬犁印追下去。
追擊對德國人來說非常艱苦,他們本來就是一種溫帶的民族,對冬天懷著又敬又畏的感情。冰雪在戰爭中是他們天然的敵人。1941年冬天古德里安在莫斯科,1942年冬天保盧斯在斯大林格勒,那時的冰雪比蘇軍的T…34坦克還可怕,只要參加過那兩次戰役的人,永遠也忘不了滴水成冰的俄羅斯的冬天。但那裡的冰雪和格陵蘭比起來,只是兒戲罷了。
不多久,卡林的臉上就起了凍傷,休曼的臉腫得像個波斯石榴,蓋溫雖然有羊毛手套,但手指連扳機也插不進去……已經成了個胡蘿蔔。只是赫伯特還在堅持,長年的北極生活使他具有別人所沒有的適應力。
少校拿他的人馬毫無辦法。他本應該讓他們在戶外鍛鍊上一年,以加強他們的北極適應力,由於害怕暴露只好取消,這反過來又影響了他們的戰鬥力,使之無法保衛自己的氣象臺。這一連串的因果關係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把他們害得也許會自取滅亡。追擊小隊每半小時得休息一次。按少校要求,十分鐘就得起來,可是往往要拖半小時。少校壓著怒火還得給他們打氣,其實他心裡恨不得給他們一槍。
照這樣追下去,敵人會越跑越遠。少校對部下說:〃起來吧,我的孩子們。像這樣追下去我們還不如回去。我們追蹤的也許是丹麥人,也許不過是幾個愛斯基摩土包子。但他們一旦跑回基地,就可以用電臺把我們的位置報告給美國人。美國轟炸機會把'北極一號'轟炸得一乾二淨。我們全都得在冰天雪地中餓死、凍死。這種悽慘景象,我在給你們講的那些極地探險家故事中都說過了。你們誰也別想回德國,別想再見到自己的太太和未婚妻。可是,你們本來是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彌補自己的過失的!〃
〃追呀,孩子們!我們不能死!你們是德國軍人,從腓特烈大帝時代就有尚武的傳統。你們征服了那麼多的首都……華沙、巴黎、阿姆斯特丹、布魯塞爾、雅典和貝爾格萊德,難道這幾公里冰路就走不動了嗎?走呀,你,卡林,幹嗎看著,走呀……〃
這五個人,在冰堆上磕磕絆絆,在雪窩中掙扎,連滾帶爬,終於,最後一點兒氣力也沒有了。而幾行寬寬的爬犁印還伸向無盡頭的遠方。蓋溫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說什麼也走不動了。他叼上一支菸,用被凍壞的手指劃了半盒火柴才點上,一口氣足足抽了半支才說:
〃不行了,少校,槍斃我也走不動了。〃
他的情緒像瘟疫一樣傳染了別的人。有人也想抽菸,休曼還想支起柴油爐子烤火。
赫伯特一腳踢掉了爐子。他罵道:〃你還要不要手了,一烤手指就會斷掉。用雪搓!真是廢物。〃
隊伍停止前進,夜悄悄地襲來。可以想象,狡猾的丹麥人一定正越走越遠,也許他們還在嘲笑德軍士兵的無能呢!
赫伯特知道,無論是對追擊小隊還是氣象臺來說,真正到了最後關頭。他的頭腦在高速思維,怎樣把所有的人都救出來?
〃 唉……〃他改變了嚴厲的腔調,突然意外地溫和,〃弟兄們,看到你們實在走不動,心裡真難過。我也一樣,並不比你們好多少。卡林上士、蓋溫中士、休曼上士都是優秀的德軍士兵,醫生也盡了自己的職責。我很同情大家,但情況我還得講一講。這是我們……我和你們最後一次生還的機會。依我看,丹麥人和他的幫兇不會遠了,最多還有五公里路。走完這五公里,我們就放棄追擊。〃他看人們毫不為之所動,抬起頭,突然靈機一動:
〃 天啊!〃他指著月亮邊上的乳白色暈輪,〃你們看!那是什麼?那是風暈,是暴風雪的徵兆。根據我多年的氣象經驗,暴風雪就要來到。咱們是坐在這兒等死呢,還是乾脆拼命找個獵屋住下來,躲過暴風雪再另打主意呢?走吧,弟兄們,丹麥人就在前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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