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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視前方……這樣的尚人讓櫻坂感到光彩奪目。
「不過筱宮的確是任何人模仿不來的。」
「你是想說,我們在人生的經驗值上差異過大吧。」中野淡然的語調道盡了一切。
「這麼說或許很無情,這種事終究得自己去面對,不過能不能克服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櫻坂所說的話聽在中野和山下耳裡,兩人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一天,野上光矢躺在床上,反覆閱讀那封信。
國中的朋友,認識的人,高中同學,社團的學長和同學,以及素不相識的人……
事件發生之後,寫滿大家異口同聲表達善意的信件,以及鼓勵的簡訊如雪片般飛來。
鼓勵他:「加油!」
激勵他:「不要認輸!」
聲援他:「大家都在等著你!」
充滿力量、熱情和安慰的言語。
一開始,他是衷心感到高興。他知道大家都為他擔心,這份心情他銘感五內。
(我……不是孤獨一人。)
他這麼認為。
但是這些信他越看越覺得痛苦。給予他的激勵和自己的心情有一段無法彌補的落差,這份不諧調感始終抹不去。
好難過、好痛苦、好辛苦。
()
明明只是一句話,卻無法道盡他的心情……紛擾不清的激烈情緒無可言喻。
沉重、混沌、陰鬱的……結晶。
身與心背離的焦躁,無法靠深呼吸來平息。
一閃而逝的恐懼,一成不變的日常生活,時不時湧現而出的失落感。
結果沒有人——真正瞭解自己的痛苦。不,是無法瞭解。因為他曾親眼目睹……
獲知同校三年極的學生遇襲時,野上自己也是眾多旁觀者之一。
「真是無妄之災啊。」
「好可憐……」
大家都私下為他的不幸哀嘆,為犯人的舉止感到義憤填膺。
「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不要向這種不合理的事低頭。」
當時,野上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日復一日,這份想法也隨之淡薄,雖說是同校的學生,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然而……沒想到這事不關己的「災難」,有一天……竟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為什麼——是我?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野上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
騎腳踏車上學的男高中生多不勝數,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倒黴」、「災難」、「厄運」……
曾經說過的話報應在自己身上,這衝擊讓他頭暈目眩。
讀著那些信件和簡訊,就會讓他回想起這些事,更教他怏怏不樂。陷落在日常與非日常的縫隙,讓他動彈不得。
掙扎、焦急、伸手揮舞——
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黑暗中的寒意始終無法消弭。
到底……是什麼?哪裡……出了差錯?
他知道只要開始有這種想法就會沒完沒了,現在怨天尤人也無濟於事,心情卻仍不斷向下沉淪,陷入惡性迴圈的泥淖。
不論什麼激勵的話,在他聽來只是動聽的諷刺。信件、簡訊,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虛情假意。別說撫慰他的心情了,反而更加觸怒他的神經。
他討厭——有這種想法的自己。
可恥、丟臉……
那些引起他悲慘情緒的信件和簡訊——一樣可憎。
焦躁、不悅。
他想將所有的一切仍擲出去。
如此一來,如此一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就能輕鬆一些。
(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知道這種事草率敷衍的態度只是逃避問題,但是憤怒、苦惱、自我厭惡……已經讓野上身心俱疲。
然而,只有最後一封信——與眾不同。
給野上光矢同學,
你好,我叫筱宮尚人。
很抱歉,除了你是我高中學弟之外,你的事我一無所知,或許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所以即使我聽得見你心中的悲鳴,能感同身受理解你的痛苦是多麼辛酸難過……然而這份感受在我們之間仍然有所差異。
因為我有我的痛,你有你的苦,我們痛苦的所在、理由、面貌截然不同。
不用努力,不用忍耐,不用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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