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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鍾立文,大她們七歲,那時剛從國外拿了學位回來,和張笑豔在電影院搶“特別席”誤打誤撞認識的。
說起電影院,張笑豔就一肚子氣。那些售票小姐真是有夠可惡,明明跟她們說要“中間靠走道的位子”,她們偏生劃給人一個“離島黑三角”,和銀幕互成鈍角距離,她又近視加散光,叫她看什麼?況且,同樣一張票,花同樣的新臺幣,憑什麼她活該受那種虐待!
所以,每回生過一頓悶氣後,她總是很理直氣壯地挑視野角度最好的那個座位——也就是她匿稱為“特別席”的座位——安穩舒適地靠在上頭。
“管他的!有人趕了再說!”她想。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她的屁股總是坐得很安穩。這大概和售票小姐“好酒沈甕底”的心態有關——越好的位子,越留在後頭。結果,一場電影搞到最後,最精華的那個座位反而沒有劃出去。聰明的她,就這樣舒服地看完一場電影。
可是那一次,好死不死,鍾立文那傢伙竟然跟她搶“特別席”!她才剛要彎身坐下來,他的屁股就跟著擠進來。周圍已經沒有空位了,她當然不肯讓,瞪了他一眼,他竟絲毫不甘示弱,也回瞪她一眼。
“這是我先坐的!”她又狠狠瞪他一眼。
“不對!是我的屁股先著位的!”他輕鬆地回答。
什麼嘛!張笑豔暗罵了一聲。就在他們彼此僵持不下的時候,燈光暗了下來。
銀幕上國歌高唱到“一心一德”那句時,兩人皆虎視耽耽地盯著座位;最後,“貫徹始終”唱出來,女高音斷氣以後,兩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去——這麼一交手,勝負立現!鍾立文的屁股搶到了座位,張笑豔則坐在他的大腿上。
電影已經開始了,張笑豔不甘心就這樣將特別席拱手讓人,可是這樣坐在陌生男子的腿上卻又很尷尬。她猶豫著,正想撤退算了,那傢伙卻悠閒地冒出一句:
“我是無所謂啦!如果你覺得坐在我腿上很舒服的話,那我倒也不介意!”
激將法?可惡,她偏就不起來!
結果,直到終場,張笑豔都大剌剌地坐在鍾立文的大腿上,惹得後面的人噓聲連連,因為她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燈光亮了。張笑豔舒服地伸個懶腰,整理好衣服,然後轉頭,故意跩得二五八萬地起身說:
“謝謝你了!真不好意思,沒想到肉墊坐起來這麼舒服!”
“你……”鍾立文氣得說不出話,腳一踏,就要起身,卻“啊”了一聲又跌了回去。
張笑豔盯著他,不屑地說:
“少裝了!我才不信這一套!剛剛還好好的,騙誰!”
鍾立文“哼”了一聲,撐著椅臂,試圖再站起身,結果又跌了回去。
“喂!你到底怎麼了?不要開玩笑!”張笑豔心中慌了起來,難不成他的腿被她坐壞了?
“哼!”鍾立文鼻子裡又哼了一聲說:“你重得跟豬一樣,坐在我腿上兩小時,有不發麻的道理嗎?”
原來如此!哈!還好!剛剛還真嚇了她一跳。不過。她的嘴巴還是不放過他。
“活該。這是上天給你的懲罰,誰教你一點都不懂得尊重淑女!”
“淑女?啊——哈!哈哈!誰?你?”他哈哈大笑。
可惡!張笑豔轉身自顧自走了,身後卻傳來服務小姐催促他離開和他低聲下氣的抱歉聲。
活該!她繼續走著,不理他。走不到兩步,她還是回頭了。她走到他面前,半彎著身子說:
“來吧!肩膀借你。”
他好像覺得很意外,但還是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走出戲院,鍾立文腿上痠麻的感覺就消失了。他收回手,惡劣的本性立刻又暴露出來。
“看不出來,你這麼潑辣,還會這麼好心!”他說。
張笑豔瞪他一眼,裝作沒聽見。
“別這樣!”他哈哈一笑。“為了答謝你,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真的?”她半信半疑。
“真的!”他舉手發誓。
結果吃完飯,他口袋裡竟然可恥得只有一百塊,還好兩客蝦排花不了太多錢,可是她那個月最後的一千塊就這樣泡湯了。
“該死!”張笑豔咒罵了一聲。
“你什麼意思嘛!”她破口大罵:“說好你要請客的,還裝得那麼誠懇……”
“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好騙,再說我肚子也真的餓了。下次還你不就得了!”他一臉正經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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