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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就能消卻心中一團疑雲。”
他認真地看著她,研究著她,然後點頭,繼續走著。
“當年,所長不知看上鍾立文那一點,有意將女兒許配給他,大家都羨慕那傢伙運氣好,被所長看上,有可能從此平步青雲,前途無量。”
“誰知那傢伙,不曉得那根筋不對,竟然拒絕了!訊息傳開來,群情沸騰,搞得全所雞飛狗跳。有個好事的傢伙,就偷偷盯上鍾立文,想挖出他拒絕的因由,卻意外發現鍾立文最呵護的寶貝。就為了那個寶貝,所以他才放棄了光明的前途。”
“那傢伙回來,加油添醋,把鍾立文的寶貝形容得強過天仙下凡,宛若西施再世。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一干人就醉倒在他的天花亂墜裡。後來那傢伙不知怎麼搞的,說是思念成疾,精神因而錯亂,被送進了療養院——我看他根本原來就是神經有病!可是所裡那些白痴,硬說是怕受了蠱惑,為了鍾立文的寶貝,才會茶不思、飯不想,終至發瘋。”
“如此一來,大家對鍾立文的寶貝就更加好奇了。連所長也不例外。有一天我有事找所長,無意中聽到他和鍾立文的談話。所長在問他有關他那個親愛的寶貝的事。我沒有興趣在那裡當‘門神’,很快就離開了。不過,我還是知道了他的寶貝名字叫‘張笑豔’。”
“過不久,鍾立文就結婚了。我看見喜帖,直覺就知道不對。新娘的名字印的不是笑豔如花的那個美眷。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大家都以為新娘就是他那個寶貝。喜宴那天,一夥人都興沖沖地,爭著目睹新娘的廬山真面目。”
“新娘果然長得嬌豔動人,依偎在鍾立文懷裡,十分惹人憐愛。可是我知道不對,那不是他最鍾愛的寶貝。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從沒有人在那之前聽過、見過鍾立文笑豔如花的那個寶貝。”
“上個禮拜,算我運氣不好,不小心聽到許仁平那滑頭在講電話,他正不知在跟誰誇口吹牛說他要和一個美麗大方的女孩相親。那個大嘴巴,就會誇口!總之,我知道了‘紅磨坊’,知道了‘張笑豔’。你不知道我當時的衝擊有多大!是好奇吧!我推掉了所有的約會,跟過來看看。”
“我總算如願以償,一解多年心頭的疑惑。卻沒想到傳聞中的天人,竟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說實在的,所長的女兒比起你不知道要強多少!你啊!怎麼看,橫看豎看,怎麼發育不良!”
原來,鍾立文對她是那樣的心腸!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啊!老天這麼作弄她!
“我就知道你聽了會受不了!”趙邦慕用力扳起張笑豔的下巴,臉貼得好近,清澈的眼睛看來格外讓人心驚。
“你少動手動腳的!”張笑豔毫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
他撩起她的長髮,在鼻前聞了一下,嘻皮笑臉地說:
“果然是乳臭香。我這麼博愛的人,聞了也不禁要搖頭嘆息!”
“什麼博愛!我看你根本是——”張笑豔咬住了唇。
“根本是什麼?”他嘲弄地問。
“根本是——”她又吞吐了一會,受不了他的嘲弄,咬了咬牙說:“根本是動物發情,荷爾蒙作祟!”
自以為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其實不過是動物性荷爾蒙在作怪,他們卻沾沾自喜,自以為風流過人!
平心而論,趙邦慕其實是很有男性氣概的人,可是也許是初相見的印象太壞,讓張笑豔無法對他產生好感。想起計程車上那一幕,她仍有股氣在胸口,忍不住脫口說道:
“你實在是個很沒風度教養的人!”
他聽見這話,揚揚眉目說:
“是嗎?但是很快你就會發現,我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這話並沒有誇口,他的確是個充滿男人味的人,混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迷魂的男人香,還有一種令人不自在的野性陽剛。
長得太好看的人,都有一種優越感——大概因為感情得手得太容易——通常也都不太會珍惜對方。可是這種人,氣焰盛,驕傲的皮相作祟著,別人也容易提防。危險的就像趙邦慕這種族類,說他英偉俊逸過人,倒也未必,可是那一身說不出的迷魂香,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瀟灑散溢而出,就是能蠱惑得人軟暈暈的,為他痴狂,為他迷顛。
張笑豔雙手抱胸,突然警惕起來。趙邦慕邪氣一笑,回過頭來: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和疼你的!”突然語調一轉,他壓低了嗓子,用誘惑的磁音幾乎要貼著張笑豔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