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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吸了一口煙,續道:“說起這隻鳳凰,實在是狡猾的很,神出鬼沒,來去無蹤,足跡遍佈五湖四海,專殺叛明投清的官員,死者背上都有一個劍刺的鳳凰圖案。驚門專門負責查訪她,卻接連失利,安老大連對方的影子也沒見著就被卸了一條腿。這種身手放眼江湖也沒有幾個。以前我也是百思不解,可當我看到溫良辰,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你們想想看,若是有一個戲班子,班裡還有一個名角兒,出入大戶官員的宅院豈非很便利?他們通常全國各地的跑,行蹤不定。嘿嘿……天下真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掩護了,誰能想到一個千嬌百媚的戲子,就是赫赫有名的鳳凰殺手。”
“可惜這只是你的推測,我們沒有證據……”
“咱們這一行的規矩,從來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若是殺了她,找誰來給範大人唱戲呢?”杜涼夜語帶雙關地問。
“這倒是!咱們要想唱好明天這出戏,還真少不了她。”
老張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身後的那兩個年輕人也不約而同地陪笑起來,笑聲裡有一股濃濃的心照不宣的意味。
杜涼夜也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外面樓梯上忽然起了一連串腳步聲,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喝問:“死的人在哪兒?”
立刻便有人回答他:“官爺,在那個房,左手邊第三間。”
杜涼夜等人心知是府衙的人到了,便越發不言語。
府衙的人在一番折騰之後,案情也沒有獲得實質性的進展,便照例盤問周圍的人。當他們大刺刺的闖進慕容秋水的房間後,頓時就驚豔了。
他們再沒想到,居然能在執行公差的時候,見到仰慕已久的溫良辰。而且眼前這個沒有化妝,一身紈素的溫良辰,居然比舞臺更柔美動人,更風情萬種。直到慕容秋水連喚兩聲,那兩名衙役方才醒過神來,清一清嗓子,端著架子開始發問了。
“你叫什麼名字?”
“慕容秋水。”
“哪裡人士?”
“蘇州人。”
“來洛陽幹嗎?”
“自然是為了一睹溫老闆的風采。”慕容秋水的聲音裡含了一絲笑意。
“呃……你跟溫老闆很熟嗎?”說著,拿眼去瞥溫良辰。
這個問題不僅他們想知道,隔壁房間的四人也相當關心,忍不住側耳傾聽。卻聽慕容秋水避重就輕道:“我對溫老闆心儀已久,對她的戲如數家珍,應該算是比較熟的吧。”
杜涼夜聞言,皎白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絲微笑。
“隔壁死了人,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
“看見什麼可疑的人了嗎?”
“沒有。”
“那麼溫老闆呢,”已然換了一付語氣,“您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
“回二位官爺的話,”溫良辰的聲音溫軟動聽,柔柔道:“我們一直在房裡坐著,什麼也沒有看見,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緊接著兩名衙役假公濟私,纏著溫良辰問了一些雜七雜八,與本案無關的問題,以滿足自己的八卦好奇心,因知道她是杜大人請來的名優,倒也沒怎麼為難,就來轉敲下一個房門,門開啟一看,裡面站在府臺大人的千金小姐,遂非常識趣地告退而出。
這一樁無頭公案算是落定了!
第九章(上)
晚飯是在宴賓樓吃的。
這是洛陽城最好的酒樓,位於洛陽府衙和鳳翔客棧之間,可謂是得天獨厚,佔盡優勢。
範大人一路東來,屢受刺客驚擾,雖說是有驚無險,但這一頓飯依舊絲毫不敢馬虎。偌大的二樓只有他們一桌十來個人,樓梯口以及四面臨窗的位置盡是帶刀護衛,宴賓樓外十二名巡捕二人一組,分守著四面八方。酒席之上,當地官員們對這位清朝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極盡逢迎、阿諛之能事,好在杜涼夜自幼就聽慣了此類言辭,方能做到充耳不聞。
酒足飯飽之後,再由眾人一路護送範大人至府衙休息。夜間的安全隱患自然較白日更大些,她特意安排了幾名得力下屬夜間當值,然後才與父親一道步出府衙大門。
其時新月初升,涼風徐來。杜大人酒至微醺,被這晚秋的涼風一吹,頓時覺得身上清爽了許多,便揮退階下等候多時的轎伕,順著長街向北漫步而行。
杜涼夜隨行一旁,沉默不語。
杜父邊走邊道:“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