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年輕人的可憐(第1/2 頁)
呂荼說著說著掉起了眼淚,他最近才頓悟,其實那年,老子所遺留下來的畫,不是給孔丘的,也不是給自家父親齊景公的,其實是給自己的,只是過了六七十個春秋,自己在天下轉了兩個圈子,才最終明白用意。
看著呂荼眼淚打溼了白鬍子,端木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正如自家大王所說的那樣,這兩幅畫現如今看來正是給自己大王所留的。
只是那時大王才六歲,難道老子已經看出來了大王的人生起伏了嗎?
站在源頭的人,他保持著上古之人的天真;站在河流之中的人,他會當擊水,激流勇進,永不服輸;化身矮山的人,那麼多人喜歡他,攀附他,從他身上獲得了良好的生存;白雪皚皚的高山的人,他孤獨的站在峰頂,所有人都崇拜的看著他,可是又一個又一個的遠離他,他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看著一個個陰謀在山腳下籌劃,可是他離的太遠了,想制止,手臂卻沒有那麼長。
這似乎就是在說自家大王的一生,是的,一生!
少年,青年,壯年,老年,四個人生階段。
端木賜看著呂荼,看著他目光看向夕陽下的長安城,那麼的深邃,那麼的失神。
“其實孤不怪他們,真的,就像前日小丑女到了長安後,看到孤就罵孤,說孤不可理喻,罵孤越活越糊塗了”
“明明知道,可是就是假裝不知道,然後當事情發生時,還自詡自己真聰明,看,事情都在孤的掌控當中”
“孤就是太聰明瞭,聰明的讓人厭惡,所以孤的兒子,太子渠才會死”
“你知道嗎?子貢,其實是孤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端木賜不知道呂荼為何這樣說,他只是聽著這位喃喃老者的囉嗦。
“子貢,你知道孤幼時和東門無澤在野外說麥子為韭菜的事情嗎?”
“那年那日,孤想戲弄東門無澤,故意的指著麥田說,看,好綠油油的韭菜啊“
“東門無澤說那不是韭菜,是麥苗”
“於是我們便打了賭,牧羊的老者本來說是麥苗,可是孤卻用一串銅錢誘使牧羊人撒了謊,把麥苗說成了韭菜”
“那時孤你不知道孤有多高興,孤覺得士人都是趨利的,只要用利驅使他們,孤就能得到孤的一切”
“呵呵,孤聰明嗎?子貢,孤那時才七歲,七歲就懂得用惡物來誘使人做壞事了”
“後來,東門無澤用牧羊人的羊解決了事情,證明麥子就是麥子,無論何時都成不了韭菜”
“呵呵,孤還記得那時東門無澤勝利後的囂張樣”
“子貢,孤說這麼多,你懂孤的意思嗎?”
端木賜沉默,接著行了一禮:“微臣明白,大王的意思是年輕人靠不住,他們太容易自詡聰明,太容易被利驅使,也太容易善變!”
呂荼聞言終於擦淚滿意的笑了,然後對著端木賜道:“把王子王孫們都放出來吧,既然那些年輕人想鬧就鬧吧,孤倒要看看這次能鬧出什麼動靜來?”
“諾”
端木賜聞言是心驚肉跳,覺得這次長安可能將會出現建都史上的第一次血腥大屠殺了。
“大王,那國之儲君?”
不設立太子,端木賜就不會一日心安,畢竟呂荼年歲也大了,萬一在這次大清洗當中,有所損傷,恐怕到時就真的晚了。
呂荼看著端木賜道:“你認為誰合適?”
端木賜道:“現在長安朝堂上基本上分成三派,中意王子安的居多”
“甚至坊間有‘王子安,天下安’之類的流言”
端木賜說完這一句話,眼睛緊緊盯著呂荼。
呂荼冷笑:“‘王子安,天下安’他呂安算什麼東西?他有何功勳?他文不如呂文,武不如呂恆,輪到誰也輪不到他”。
端木賜輕舒了口氣,其實他也對王子安不感冒,一王子安的確沒有自家大王所言的文治武功,二王子安非嫡非長,在王子當中也的確不出眾,實非國之良儲。
“那大王的意思是?”端木賜探詢道。
呂荼道:“孤打算立鄭旦為正夫人,你以為如何?”
端木賜聞言眼睛頓時睜的老大,太出乎他的預料了,正夫人,竟然立的是鄭旦而不是雅魚,要知道在藤玉死後,一直是雅魚掌控後宮。
不過轉念一想,端木賜又恍然大悟,鄭旦夫人,實則姓姬,符合炎黃子孫輪流執掌天下這個讖言,而雅魚夫人則是血緣遠了些。
還有,如今自家大王立鄭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