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想什麼……你兩歲那年,她得病了……”
小璇忽然想起來了——母親的胸口的確有著燒傷般縱橫交錯的疤痕!“是嗎?”小璇向姨媽求證,“我一直以為是我的夢,原來媽媽真的是那樣子的!”
“是的。”孫月君接著講,“發現的時候就是晚期了,沒多長時間就擴散了……你爸是個好脾氣,和你媽從來沒紅過臉,但是委婉地向我表示過對你媽的不滿——”
“我爸對我媽不滿?”小璇瞪大了雙眼,“怪不得我媽剛死,他就……”
“別這麼說,孩子,每對夫妻之間都有著解不開的結,外人是無權干預和評論的。我和你姨父的矛盾那麼深,可是又有誰知道真正的根源呢,都是看表面現象罷了。”聽到姨媽說這些的時候,小璇屏住了氣。這是孫月君第一次在小璇面前承認她和丈夫的糾葛。可是,孫月君並沒有說下去,嘆口氣轉移了話題,“你媽出殯那天,去了不少人。馬上就要火化了,忽然來了一個男子,拄著雙柺,戴副近視鏡,風塵僕僕的,趴在你媽身上就號啕大哭。哭完之後,捧著你媽的臉看了一會兒,就走了,自始至終啥也沒說,在場的人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回來的路上,我坐在你爸身邊,他一直沉默著,臉色很難看。臨分別的時候,忽然眼淚巴查地拉住我說:‘月君,你什麼都看到了,你姐果然一直在騙我——實話告訴你,她的心從來沒在我身上……她的第一回也沒給我!’……”說到這裡,孫月君停住了,“之所以說這些,是不想讓你再仇視爸爸了;而且,你也將面臨婚姻生活,應該對婚姻的複雜性有個心理準備——好在第九是個單純正派實心眼的人,我能同意你們相處,看好的也是他這一點……”
猜謎的時間永遠要比破謎的時間長。孫月君僅用了十幾分鍾就給足了讓趙小璇疑惑多年的問題的答案。小璇從姨媽的神情上能夠看出姨媽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這些心裡話的。可是,姨媽不應該把她對父親的感情簡單地理解為“仇視”啊!
“姨媽,我沒有仇視我爸爸。”小璇辯駁。
“可是你從來也沒張羅著過去看看他啊!”
“他不是有蔣青青和毛毛嘛;如果沒有她們倆,你看我去不去?!”小璇嘟囔。
孫月君不說話了。
小璇伸出一隻手放在孫月君的手背上,她是不是應該藉著姨媽的勇氣,也把問題的正確答案公佈給姨媽?
可是,她有把握確認什麼是正確答案嗎?對父親,對蔣青青,對毛毛……她到底該怎樣理解自己和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日子?
孫月君和她的姐姐孫月蘭是相通的。
你不問我不說,你問了我也不一定說;你不想說的我不問,你想說的我不一定聽。
小璇是瞭解姨媽的。
小璇想,還是等自己把問題想明白了再向姨媽開口吧。
第一部分 (九)
(22)
小璇最喜歡小狗,她曾幻想自己來世變成一隻小狗,終日依偎在主人的身邊。可是,伏在靈靈身上大哭的時候,她忽然想起應該更改自己的幻想——來世一定要做一隻小公狗!
讓小璇大吃一驚的是,仲水言竟然和她有著一模一樣的想法!
第三堂口語課上,不只為什麼,外國人休·彼得卻為學員們設計了一個很中國化的討論主題:來世你想做什麼?
戀書的人要做一個圖書管理員,貪吃的人要做一個廚師,愛美的人要做一個服裝設計師……小璇不管別人想做什麼,她只關心兩個人的想法。
郝勇敢說要做一名飛行員。
郝勇敢說出“pilot”這個單詞的時候,小璇的心怦地一跳。他是說給休·彼得聽的,還是說給她趙小璇聽的?小璇寧願相信他是說給趙小璇聽的,她甚至相信郝勇敢訴說他的故事的時候一定是盯著她的後腦勺的,而決不是看著休·彼得。
郝勇敢的英語很流利,這讓小璇不免對他搬走之後的經歷產生了好奇。
郝勇敢說:“我從小就夢想著當一名飛行員,儘管我小時候很貪玩,並沒有為實現理想而付出過什麼努力。但是,上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我開始發奮了,學習成績直線上升。遺憾的是,因為一點小事兒,我和鄰居男孩打了起來,他拿起菜刀,一刀砍在我的臉上。Youcansee——”郝勇敢指著自己的臉說,“這裡留下了永遠無法修復的疤痕……”
郝勇敢說的“鄰居男孩”是誰?
郝勇敢說的“一點小事兒”是小事兒嗎?
郝勇敢上了初中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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