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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璇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僵住了,無論使多大的勁也扭轉不過來。她張不開口,更說不出話,只好咧著嘴笑。
咧著嘴笑的同時,小璇的眼睛看著仲水言身邊的漂亮女孩,當然,漂亮女孩也笑著看她。
“哦,介紹一下。”仲水言搔搔腦袋,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趙小璇,我的同事;季蓉兒,我的老同學。”
季蓉兒向趙小璇伸出手,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小璇的兩隻手都忙著,又把手縮了回來。
季蓉兒、仲水言就都笑起來,小璇也連忙跟著笑了幾聲。
“這麼多東西,我們幫你拿吧。”仲水言看著小璇手裡的重負說。
小璇飛快地調整了氣息,總算說出了一句話:“別,不用。”季蓉兒不是累了嗎?不是還要打車嗎?
“來吧,別客氣。”仲水言又說,伸手去搶小璇手裡的包包。
“對,別客氣!”季蓉兒附和著,也伸出手。
好像兩個學雷鋒的好少年要幫助老大娘提包裹似的。
“不用,我馬上就到了。”小璇說,語氣很堅定。
“那——我們走了。”仲水言向小璇告別,猶豫了一下,又說:“用不用給你打個車?”
你以為我像你的大小姐啊,二百米都走不了!——小璇在心裡說。而實際上,趙小璇笑得很友好,話語很友好,聲調也很友好,她笑呵呵地,一雙眼睛彎成了亮晶晶的月牙,她說:“不必了,你們快走吧,再見啊!”
小璇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季蓉兒——季蓉兒也看著她,眼睛也笑成了亮晶晶的月牙,耳際邊長長的直直的秀髮隨風輕輕飄著,抿嘴微笑的樣子活像一個溫婉可人的童話中的日本公主。
小璇又最後看了一眼仲水言。
仲水言也看著她。
仲水言也笑著,但是眼睛沒有笑。
仲水言抓緊了僅有的那個剎那深深地注視了趙小璇一眼,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像是一條秘密的隱形的通道,在那個剎那直通趙小璇的心,讓趙小璇先是一驚,然後稍稍欣慰了一下。
仲水言和季蓉兒往植物園走了——對,就是那座植物園,不久以前的那個夜晚,那座植物園是屬於趙小璇和仲水言的。
而現在,它又將屬於仲水言和季蓉兒了。
偶遇了季蓉兒的趙小璇順藤摸瓜地弄清了自那個夜晚之後就一直對自己糾纏不休的疑惑:不怪他僅僅給自己一個夜晚啊,即使是那麼短暫的夜晚也是他慷慨的恩賜啊。不怪他最終也沒有走進自己的身體啊,他一定深深愛著這個她,他捨不得Zuo愛情的叛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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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毒辣的太陽曬得迷迷糊糊的趙小璇胡亂地猜測著。
自己怎麼這麼傻啊,他說了呀,他說可憐的小璇啊,我不能讓你像我姐姐一樣,我得幫你,我不幫你誰幫你啊。
人家不過是覺得咱可憐而已。
可是,咱有什麼可憐啊。就是值得可憐,也不能用那個辦法可憐啊。
為什麼呀,為什麼這麼突然啊,哪怕給咱一點點的思想準備也好啊!
趙小璇越想越委屈,她很想哭,她甚至鼓勵自己,一會兒進了靈靈的家,一定要好好地哭上一場。
可是,小璇渾身的水分全讓太陽給吸走了。
乾渴無比的趙小璇使勁擠了擠雙眼,而她的雙眼卻乾巴巴酸澀澀地告訴她:對不起哦,我們實在是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93)
在孫月君的默許下,周小坡把病重的父親接回了家。
眼前的姨父著實把趙小璇嚇了一跳。僅僅幾個月的光景,姨父周志仁就由原來的鶴髮童顏變成了形銷骨立。他的兩腮塌陷著,脖頸上暴出了一根又一根的青筋,滿頭的白髮凌亂地四散在腦皮上。
被醫生確診為絕症的周志仁是坐著輪椅被兩名武警戰士護送著重返家鄉的。
周小坡不甘心,周小坡調動了他在這個城市的一切力量,尋找了最好的專家為父親重新進行了身體檢查。可是,每個專家的檢查結果都是相同的四個字:胃癌晚期;每個專家的意見也是相同的四個字:立刻手術。
面對著讓人五雷轟頂的診斷結果,趙小璇的悲痛一點也不比周家人的遜色,連她自己也納悶為什麼會對姨父有著那麼深厚的感情。經過四個小時手術的周志仁剛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小璇就撲了過去,望著昏睡的姨父被病魔蹂躪得脫了相的臉龐,小璇的眼淚說什麼也止不住,一個勁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