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卡薩布蘭卡咖啡廳像是用咖啡堆砌雕琢而成的,深棕色的基調,四處瀰漫著悠遠誘人的咖啡香。
“我知道你喜歡。”郝勇敢說,此刻,音響里正播放著休彼得剛剛唱完的那首《卡薩布蘭卡》。
“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再見面,惟一的牽掛就是你了。”郝勇敢說,“總得對你有個交待。”
“你——你還在怪我吧,那時候,小嘛,什麼也不懂。”郝勇敢嚥下一大口啤酒。
“為什麼不說話,從認識你到現在,一直就是這麼害羞。”郝勇敢又咽下一大口啤酒。
小璇終於抬起頭來,郝勇敢正含笑望著她。
“唉,正經有好長一段時間呢,天天晚上夢到你,粉撲撲的,紅豔豔的,讓人喜歡得不得了……”
“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善待自己最愛的人,你要是不給我這個晚上,我死也不會安心啊。”
“說點什麼吧,別不說話啊。”
小璇動了動嘴唇,手裡的那盞咖啡杯都快要讓她握碎了,她卻還是說不出話。
郝勇敢只好接著說,說趙小璇和周小坡的上下鋪,說花窖下面的“我愛你”,說臉上的那道又深又長的傷疤,說自己和妻子的相識和戀愛,說孫月君和周志仁的破鏡重圓,說簡第九這樣的男人大有人在,說外教休彼得和一箇中國女人浪漫憂傷的愛情故事……
音響裡的《卡薩布蘭卡》一遍一遍地迴響著,每唱完一遍,小璇就在心裡說:短暫的生命裡,又一個七分鐘過去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個七分鐘,也不知郝勇敢說了多少知心的話。
好不容易到了趙小璇想開口的時候,郝勇敢卻突然站起身來:“天都要亮了,我送你回去吧。”
被愛戀、慾望、焦灼、忐忑和酒醉捆綁了太久太久的郝勇敢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第六部分
(三)
(120)
趙小璇也支撐不住了,她的矜持和害羞已經被濃烈的咖啡銷蝕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赤裸裸的真誠。
她甚至感覺到她就要愛上郝勇敢了。
為什麼不可以呢?
他那濃密的捲髮,他那寬闊的肩膀,他那頎偉的身材,他那熱烈的眼神,他那粗獷的嗓音,他那無微不至的關愛,他那知情達理的安慰,他那馥郁野性的男士香水味……
可是,郝勇敢卻要向她說再見了,而且,二十幾個小時之後,他們說不定會真的永遠地再見了。
他們一前一後從卡薩布蘭卡中走了出來——郝勇敢在前,趙小璇在後。
幾分鐘之後,郝勇敢把趙小璇送到了小璇的新居門前。
“回去吧。”小璇說。
“不,我一定要把你送上樓。”郝勇敢說。
“我哥哥的朋友和你一樣,要出國居住一段時間,所以就把這套房子借給我了。”小璇不知如何驅逐心裡的狂亂,只好沒話找話地對郝勇敢說。
“一個人住,怕不怕?”郝勇敢關切地問。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璇說,“不怕。”
“我到了,”小璇在家門口站住,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對身後的郝勇敢說,“回去吧。”
“我要親眼看著你走進去。”郝勇敢說。
門開了,小璇走了進去。
郝勇敢還是不動。
“回去吧。”小璇說。
“能讓我進去坐坐嗎?”郝勇敢說。
“得寸進尺。”小璇小聲嘀咕了一句,笑了。小璇本來就是一個愛笑的姑娘,這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她的笑了。
她對郝勇敢笑著,因為他是她童年的夥伴,他們已經相識了二十年了;因為他在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我愛你”的時候,就勇敢地對她說“我愛你”了;因為他在懂得了什麼是“我愛你”之後,還一直默默地堅守著“我愛你”……
小璇笑郝勇敢的傻,笑郝勇敢的痴,也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
趙小璇忽閃著她細長的大眼睛,張開了她柔滑紅豔的嘴唇,低著頭,燦爛地笑了。與此同時,郝勇敢也笑了,額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眼角的皺紋聚攏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地笑了。
然後,郝勇敢向前邁了一步,一把把小璇擁在懷中。
小璇先是緊張得顫抖了一下,兩手在空中停頓著,想不好該放在何處。直到郝勇敢的摩挲溫暖了她的脊背,她才猶猶豫豫地把雙手輕輕地放在了郝勇敢的背上。
郝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