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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越想,還越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瞪了馮宛一陣,好半晌嘆息一聲,溫柔道:“宛娘你啊……罷了,那弗兒聽說是你父親使來的,就把她拔到你身邊侍侯吧。”
馮宛垂眸,淡淡應道:“好。”依然是從善如流:放在身邊嗎?也好。命運從來都有著頑固的軌跡。她便是現在拒了,弗兒還是會用別的法子回到她的身邊。再說,她真的很想知道,弗兒當年為什麼要那麼做,也許放在身邊可以解去迷團。
趙俊看著她,半晌長嘆一聲,道:“宛娘,我是你夫,你有什麼想法,千萬不可瞞著隱著。哎。”
馮宛輕道:“夫主過慮了。”
聽到她的回答,趙俊再次長嘆一聲。
這樣走不動,趙俊索性喚來鳳兒和絨兒。
把自己的意思跟兩婢說明後,趙俊看了一眼馮宛,忍不住加上一句,“這次本是準備把你們賣了的。不過想到這些時日你們照顧夫人,頗多勞累。便放你們歸家吧。”
他把兩婢的賣身契放到馮宛的掌心,溫柔地按了按,輕聲說道:“夫人,你處置吧。”
馮宛輕應一聲,把兩張賣身契放進香爐,道:“回家去吧。”
直等了良久,一直等不到下文的趙俊和兩婢才發現,她的話說完了。呆了呆,兩婢朝她磕了兩個響頭,流著淚退了下去。
望著她們的身影,馮宛站起,她走到她們面前,壓低聲音徐徐說道:“三月後,元城有災禍,你們呆在鄉下可以無礙。”
說罷,她轉過身去。這一轉身,她便差點撞上一人,馮宛急急穩住,對上了趙俊直直盯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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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只是想問一問
趙俊哧聲冷笑道:“宛娘果然還是宛娘,行事料事,非尋常丈夫能及!”他現在完全肯定,他這個妻子,真是變了,完全變了。
她明明見識不凡,卻在自己面前裝愚守拙!
她明明有主意,卻什麼也不說!
她有二心了!
一時之間,憤怒和痛苦,還有氣恨,如潮水一般撲頭蓋腦而來。
轉眼,趙俊的臉漲得通紅,他嗖地伸出手去扣上了馮宛的頸項!
這時的他面目猙獰,雙眼通紅,兩婢哪曾見過。當下她們齊齊尖叫起來。
尖叫聲令得趙俊猛然驚醒。他雙眼恢復清明,瞪著頸項被勒,看向自己的眼神依然寧靜中帶著冷漠,帶著理直氣壯的馮宛,趙俊嘶啞地低問道:“為什麼?”
他的聲音顫抖不已,“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趙俊這人雖是胡人,卻一直仰慕漢人文化。平時行事說話,也是溫柔小意的。
婢僕們還不曾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時候。
此刻,他的手還扣在馮宛的脖子上,似乎十指一收,便可以讓她魂消魄散去!
望著趙俊頰一抽一抽的肌肉,望著他漲得通紅,痛苦無比的眼神。馮宛道:“夫君,你失態了。”
她漫不經心地扯下他的手,眼神明澈,“夫主,宛娘便是有錯,也不過是少說了兩句話,你怎地如此惱怒?”
是啊,他怎麼會這樣憤怒?怎麼會有哪怕毀了前程,也要掐死她的衝動?
他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他怎麼會如此惱怒?
見到趙俊的雙手還向前伸著,還保持著前掐的姿勢,馮宛淡淡命令道:“沒事了,都散了吧。”
“是。”
婢僕們是散了,四周的行人卻沒有散。馮宛又命令道:“走罷,去城西客棧。”對馭夫下達了這個命令後,她自顧自地朝馬車走去。
當她的身影與趙俊擦肩而過時,他嗖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馮宛回頭,靜靜地看向他。
對上她的眼神,趙俊又感覺到胸悶難當。他喘了一口粗氣,扯著她的手臂,大步跨入馬車中。
馬車駛去,艱難地衝破圍觀的行人,駛入了城西的街道上。
一入城西,人流明顯減少,出現在街道兩側的客棧,也顯得破舊些,空蕩些。馮宛令人問了問,挑了一間便宜的,便令車隊駛了進去。
在她接連下達命令時,趙俊還在直直地瞪著她。她越是從容,他臉上的肌肉便越是頻繁的抽動,臉上的神色也越是痛苦。
當馬車停下,馮宛起身時,他上身一傾,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臂。
“宛娘,你因何至此?告訴我,你因何至此?”
他似乎每吐出一個字,都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