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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娘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忖到:現在連夫人也嫌惡她了,夫主又是個聽夫人話的。看來,我也不必害怕那個賤女人了。
馮婉只是一眼,變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她盈盈提步,也坐上了馬車。
一出府門,她隱約的,彷彿聽到了眉娘等人對嫵孃的尖酸叫罵。
伸出手,她搓揉著眉心。
這種婦人之間的爭鬥,她本事不喜的。可是,她更不喜歡被人欺負。
重活一回,她只是想,不再讓任何人可以欺凌到她頭上!
馬車穩穩地走向西郊周府。
馮婉到時,周府府門大開,曾老叔正與一個大漢說著話,目送著那大漢離去,他一轉眼便看到了含笑而立的馮婉。
“女郎!”
曾老叔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老叔可好?”
“好著呢好著呢。”曾老叔歡喜地應了一聲,說道:“就是女郎孤零零的,身邊沒有一個可用的人,老叔實是擔心。”
馮婉與他不如府中,道:“不用擔心,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來到一個偏靜所在,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曾老叔,馮婉認真地說道:“老叔,你再去取六十片金葉子出來,購置個可食用兩年的糧草和八匹駿馬,四輛好車。對了,順便給曾秀他們購一些兵器。”
“夫人,要這麼多?”
馮婉點頭。剛才一路問來,果然和她記憶中一樣,洪災雖然毀了不少秋糧,可更多的糧食,已從別的地方送到都城。都城這個時候的糧價,比秋收是沒有高。
不過馬上就要大戰了,到的那是,糧草會比現在翻五六倍不止,駿馬鐵器等軍用品,更是市場上見也見不到了。
可以這麼說,這幾天出手,是最好的時機。得了這一筆,她至少二年中可進可退,不憂衣食,便是有個萬一又要遠遷,她也是富足的。
曾老叔見她這麼肯定,馬上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他咧嘴一笑,開懷地說道:“秀兒正好從建康回來了,要是他知道夫人給他們添置兵器,指不定又要說夫人仁義了。對了,剛才他還說要見見夫人呢。”
見我麼?肯定是為了那個他一路護送到建康去的婦人。
馮婉微笑,道:“不急。”
是不急,那個婦人是什麼身份,她太清楚了。
老叔點頭。
主僕兩人有嘮了一陣,馮婉轉生離開,上了馬車。
西郊是比較偏靜得所在,一路上,無數插著稻草,賣兒賣女的庶民排成了隊,跪在道路兩側。
……這些人,多數是那場洪災的受害者。
在馮婉望去時,一雙雙飢寒交迫的眼睛,變得急迫而火熱起來,他們吶喊著,不停地磕著頭,向馮婉哭著求著。
馮婉沒理會。
這種情景,終他一生,幾乎每日都可以看到:胡人治下,賣兒賣女只是庶民們最平常不過的情況。
馮婉回到府中,與駛夫略略交代幾句,無非就是要他閉嘴,什麼也不說外,便回到房中。
夜深了。
馮婉是在一陣嚶嚶地哭泣聲中驚醒耳朵。
她騰地坐直身子,伸手摸來一件外袍套上,剛準備起塌,聽打一個極低極低的悉悉索索聲傳來。
那聲音來到了哭泣的所在。
安靜中,傳來一個弱弱地安慰聲,“弗兒,你怎麼啦?”
是左兒的聲音。
弗兒抽噎著,她哭得太多,聲音含著淚意,急沙啞。“我,我母親不行了。”
左兒吶吶地說道:“你別傷心,人都是這樣的,都會死的。”
弗兒搖頭,梗嚥到:“大夫說過,我母親的病,只要有錢,捨得花錢就要好。可是我家沒有錢。”
她的語氣中帶著袁怪,到時左兒,理所當然地說道:“窮人都這樣啊。都是沒有錢才生了病也不治,才死的。”
弗兒梗嚥到:“我母親不行了,我父親很傷心。他跟我說,家裡那些田地,為了給母親治病,都賣的差不多了,眼看著他們連飯也吃不上了。”
是了,前世的這個時候,自己伸手幫著弗兒的母親治好了病,見他們沒有田地可耕,便想著好人做到底,吧他們都收為僱農,種植自己給趙府購置的田產。
當時的弗兒,感激涕零的表情,她現在還記憶尤深。當時自己想著,自己對弗兒有那麼大的恩,看他這情形,這一生是肯定會忠實自己的了。
可笑的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