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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宛被推到一處殿堂,走過幽深的巷道,來到一間陰暗寬大的房間裡。
“站住了。”
一護衛轉過身來,命令道:“侯著吧。”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
馮宛在房中轉動起來,朝外看去,紗窗貼得厚厚的,根本不透光,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整個房間,足可容下五十人,空空蕩蕩的,也不見人。
她轉了一圈,觀察了一遍後,走出幾步,來到一個塌几上,慢慢坐下。
馮宛沒有想到,這一坐,便是足足一個時辰。
外面依然安靜如斯,左右依然半點人聲也無。
馮宛蹙了蹙眉,走到門旁推了推,推不動,顯然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搖了搖頭,馮宛只好又回到塌几上坐好。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馮宛在熏熏欲睡中,一陣腳步聲傳來。
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他不再入內,而是倚門而立,斜長的鳳眼血光隱隱地盯著馮宛,冷冷問道:“刀槍加身的感覺如何?”
馮宛慢慢回頭。
當她正面面對少年時,少年一呆。
給關了足足二個時辰的婦人,依然雍容婉約,美麗的雙眼明亮如秋月,腰背依然挺直,彷彿這黑暗寬曠的地方,本是鮮花盛開的華堂玉屋。
最重要的是,她臉上半點惱火的神情也沒有。
在少年蹙眉盯視中,馮宛微笑道:“知道無災禍,不曾害怕。”
這不是少年想要的答案,他不滿地哼了一聲。又問道:“困於暗室的感覺又如何?”
馮宛抿唇,忍俊不禁地答道:“這些時日來,總總勞碌奔波,便是睡著了,也不得心平。此處閒靜,甚好。”
少年瞪大了狹長的鳳眼。
他鬱怒地重重地瞪著馮宛,大步向她走來。
手一伸,把她重重提起,少年抬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婦人。”
他磨了一陣牙,突然頭一低,臉一貼。
他竟是把唇貼在了馮宛的頰邊。
肌膚相觸,他冷冷的聲音聽起來像嘟囔,“婦人甚是可惡!”
也不知是賭氣,還是鬱悶到了極點。話音一落,他嘴便是一張,一口咬住了她的腮幫子!
這一口咬得實在!
馮宛只感覺到腮幫一陣疼痛,便對上了因狠狠瞪著近在方寸的她,成了鬥雞眼的他。
這一變化太過古怪,馮宛只能瞪著他,只能任由自己一雙眼也變成了鬥雞眼。
看到這一幕,少年哧地一笑,他張嘴鬆開她,得意洋洋地看著她臉上的牙印,還有腮幫上殘存的口水,昂著頭說道:“婦人,你都知道些什麼?一共知道了多少我的事,還不老實說來?”
在他的喝叫聲中,馮宛還在瞪著他發呆。
她知道,他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她知道,他的殺名會令得小兒止啼!
他知道,他的座下會有萬萬軍馬,他如一陣旋風,所到之處無人不敢俯首。
曾經與他有過傳聞的男人,都慘不忍睹的死在他的手中。
他將一生孤寂。
而這樣一個,因為元城一個孤老,曾經給了他一碗粥便下令:誰動元城百姓,誰人族滅的男人,此刻咬了她一口後,像個孩子一樣望著她臉上的牙印在得意洋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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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任性
馮宛呆滯一會,醒過神來,她低叫一聲,伸手捂著牙印,苦著臉正準備向衛子揚求助,一看到他模樣,又連忙閉緊了唇。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郎君可在?一個叫趙俊的人說有要事相找。”
趙俊?
衛子揚盯了馮宛一眼,冷笑道:“你那夫主挺著重你的嘛。”
他把她的手臂一牽,道:“走,會會他去。”
馮宛身不由已的踉蹌地走出幾步,眼見他越走越快,不由急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小郎。”
“恩?”衛子揚回頭眯眼盯著她。
馮宛立馬改口,“郎君,可能容我洗一把臉,稍侯片刻再與他相見?”
她瞪大美麗水靈的眼,右手緊緊捂著那牙印,一臉苦悶。
衛子揚明白過來,他把她的手一扳,只見馮宛那白嫩的臉上,齒印儼然。他伸出中指,在牙印上按了按,淡淡說道:“你長這麼醜,誰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