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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笑了一陣,點了點頭,認真地問道:“這便是你們來的目的?”
這麼一問,弗兒的心又七上八下了,她咬唇點頭,“是。”
馮宛再次點頭,她提起酒壺,給弗兒的酒斟也給滿上。一邊斟著酒,馮宛一邊問道:“弗兒,你恨我麼?”
這話問得突然,弗兒一僵。
馮宛輕嘆一聲,微笑抬頭,“趙家郎君,你能不能先出去一會?我想與弗姬說說話。”
趙俊也是一僵,他明明都穿上了一品相國服裝,明明是這次來見的主使,可弗兒卻喧賓奪主地徑自開了口,現在,馮宛又對他的位高權重視而不見,還叫自己出去。
就在他臉色難看時,馮宛溫柔地說道:“不過片刻而已,還請趙家郎君成全。”
遲疑了好一會,趙俊慢慢說道:“也罷。”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向帳外。
趙俊一出帳蓬,馮宛便看向弗兒。她唇角含笑,看向弗兒的眼神複雜之極。盯了她一陣,馮宛輕聲道:“有些事,我明明知道了答案。可是不向你問一問,總是難以心安。”說到這時,她搖了搖頭,似是對自己很無力。
弗兒見狀,詫異地眨了眨眼,她不動聲色地推開馮宛所倒的酒,小意清脆地問道:“夫人,你在說什麼呀?”
馮宛一笑,道:“沒說什麼,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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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9章真實的弗兒
第229章真實的弗兒
持起几上的酒斟,馮宛慢慢抿了一口,在弗兒疑惑的眼神中,她低聲問道:“弗兒。當**母親病重,我明明手頭有財帛,卻不曾拿出來幫你一幫,你恨麼?”
她抬眸定定地看向弗兒,溫婉地說道:“你不必擔心說了實話,會讓我生氣或影響你我此次的交易。”頓了頓,馮宛想到這樣還不一定會使得弗兒直言相告,便哧地一笑,淡淡地說道:“哦,我又忘記了,你現在是宮中貴人,不再是我的小奴婢,不用怕得罪我。”
被她一激,弗兒昂起了頭。寒微的出身,費盡心機和手段,卻無法掙脫命運的那種無力感,被馮宛刻意的提醒都湧出心頭。她譏諷地說道:“原來夫人便是想知道這個?恨,我當然會恨”她唇抖了抖,嘶啞地說道:“你那時總是說自己沒錢,可我知道,你有,你藏得深著呢。你明明有錢,明明幫我一把,救我母親一命只是舉手之勞,可是你沒有幫。夫人你說,換了你,你會不會恨?”
恨?她當然不會恨。她從小到大,都不會枉求別人的東西。更不曾覺得,別人擁有了,就要無條件地給予你,幫助你。
不止是她,天下的奴婢,大多都是這樣吧?主家的東西永遠是主家的。他給你是恩賜,你要感激。他不給你,萬萬不敢枉求。
一邊尋思著,馮宛一邊看著弗兒毫不掩飾的怨懟,又想道:原來她並不是古書中所說的那種擔米養仇人,鬥米養恩人的人。她只是一個天生的白眼狼罷了,是那種你給她最多,她也不會滿足,你不給她,她也是記恨,逮到了機會就會報復的小人。
也許是馮宛提到了舊事,弗兒的聲音有點急促,臉色也有點發青。
馮宛想了想,又問道:“弗兒你識字,平素又心思細膩,善於察顏觀色,是個人才。”能得到馮宛的誇獎,弗兒昂起了頭,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這時,馮宛好奇地問道:“你以前跟我說過,你是自幼寒微,所識的字,也是偷學來的……”
不等她問完,弗兒哧地一笑,她傲慢地看著馮宛,冷笑道:“這話你也信?說起來,我的實情便是坦承了,夫人你也無法接受。”頓了頓,她湊近馮宛,神秘地說道:“夫人你聽說過,有生而知之的人嗎?”滿意地看著馮宛震驚的表情,弗兒高傲地說道:“不錯,我就是生而知之的人。不過三歲,我就發現很多字我只要見一眼,聽人說一遍,便會識得。那些字義,不用他人說明,我就能夠明白。而且,很多時候,我的心中會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它們讓我知道,我與身邊那些真正卑賤的庶民不同,我生來就不同,我可以高高在上。”
說這些話時,她的眼神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她“生而知之”的真正原因,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理不明。
馮宛確實震驚,她沒有想到,會從弗兒的口中得出這樣的答案。要不是她自己也是兩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