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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刺骨的寒意已滲入骨骼裡!
這女人是來真的!
她是真的敢動手!
趙俊瞬時清醒過來,他抿緊薄唇,死死地盯著馮宛,啞聲說道:“好!好一個馮氏!”聲音中充滿了怨毒。
……這才對嘛。前陣子對自己依戀不已,似是一往情深,恨不當初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她記憶中的趙俊該有的。她記憶中的他,永遠是個只可以他對不起她,而她,哪怕有一字半句令他不喜,也得敲打了又敲打的男人。
對上怨恨的趙俊,馮宛垂眸,靜靜地說道:“趙家郎君,那休書你寫不寫?”她也罷,衛子揚也罷,都不再提和離兩字,而是口口聲聲要求趙俊直接寫休書。和離——向來是雙方的妥協,牽涉的人和事太多太複雜,在皇室並不同意的前提下要求趙俊寫和離書,便是寫了,也容易被人在字眼中找到藉口,從而發生變化。還不如寫休書,休書直接而沉重,它對馮宛是具有侮辱性的。可正是這種侮辱性,使得趙俊也罷,皇室也罷,想要反口便不那麼容易。畢竟,世人普遍不相信,有哪個女的會不擇手段地逼著夫家休棄自己。
當然,一旦被休,女人的名聲也沒有多少了。可衛子揚他,並不是一個在意名聲的人。
見趙俊抿緊唇不說話,馮宛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不過趙家郎君,這天下諸國的大臣,都是講究個容貌齊整的。你在這裡硬抗不要緊,可我這手一滑,說不定便在你的臉上割了一條深深的口子,令得你不再俊俏不說,仕途也是無緣再進一步。而且,若是大家知道你這臉是被你的悍妻劃花的,恐怕同情的無幾,你反而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她這話,說得趙俊的臉色微變,陳雅又想尖罵又是不敢時,馮宛繼續幽幽說道:“我也就罷了,便是見血,也只是手滑罷了。若是衛將軍動手,只怕郎君就不是破相,而是直接斷手斷腳了。你也知道,他便是廢了你,也不過得幾句呵斥罷了。他這人本是天不怕地不怕……”
說到這裡,馮宛的手一個握不穩,那劍尖晃了幾晃。
趙俊已經臉色大變。
他寒氣森森地盯著馮宛,喝道:“把筆和帛拿來。”
見他終於鬆了口,馮宛慢慢伸出左手,一併握緊劍柄,再把那劍從趙俊的臉上移開。
筆和帛書一到,趙俊咬著牙,提起筆便刷刷地寫了起來。
不一會,他已把一封休書寫好。
在就要簽上自己的大名時,他忍不住再次抬起頭,向馮宛看來。
此刻的馮宛,正側過臉,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看著外面的窗景。那神色,寧靜悠遠而神秘。彷彿剛才那冷酷無情的人,並不是她。
這一瞬間,趙俊的眼前,浮現了她著了公主裳服後,那種天生的華貴和威嚴。突然的,他心中怨毒全消,不由想道:她一直是個聰慧的,她裝出那惡毒的樣子,是想逼著我寫出這封休書啊。
想到這裡,他又是悵惘又是說不出的苦澀難言,怔忡中,手下的動作便停止了。
就在這時,衛子揚的輕哼聲傳來。
安靜中,這一聲輕哼雖然不響,卻是實實的煞氣沉沉。趙俊不由向他看去。這一看,他對上衛子揚帶著殺機的雙眼。
心下一沉,趙俊重新把筆拿穩,低下頭來。
望著將要落筆的地方,他的心中,何止是沉重?
剛才在宮中,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是不介意他休了馮宛,也是希望他把陳雅升為正妻。可陛下說了,還得稍侯數日啊。
陛下的態度如此明瞭,他甚至對自己,有著比以前明顯不同的溫和和看重。現在自己這封休書一寫,陛下他定然會失望透頂,自己的前程,怕是真沒了!
他不想寫,真不想寫。
可是,不用抬頭,他也感覺到,衛子揚的殺機不是做假,馮宛剛才的話,也不是危言聳聽。隨時隨地,衛子揚手中的劍,都有可能朝自己砍上那麼一下。
沉默中,他的手在抖動。
他的額頭,也有汗水在滲出。
他清晰地聽到,沙漏慢慢流逝的聲音。
趙俊重重地咬著牙,直感覺到唇間一種腥澀,他才有了一點力量。
這時,一個念頭一晃而過:依現在衛子揚得意的程度,這休書我若不寫,他定與我沒完,而且,馮氏那個賤婦,她現在死心塌地的跟著姓衛的,眼中本沒有我這個丈夫。男子漢大丈夫,一時的失意算什麼?我暫且忍個一二年,等到扳倒了姓衛的,等到新皇繼了位,我依然可以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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