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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扯趙俊緊緊錮制的五指,馮宛垂著雙眸,淡淡說道:“夫主,使者在外面。”她靜靜地說道:“妾若疼得狠了,只怕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
這是威脅,這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威脅!
趙俊臉色青黑一片,他咬牙切齒地瞪著馮宛,卻還是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
他一放開她,馮宛又看向外面,發起呆來。
這樣的馮宛,讓趙俊既有種被無視的惱怒,又有種無法掌控的恨苦。他咬著牙低低咆哮,“宛娘,你別忘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
這話一出,似是讓馮宛從夢遊狀態驚醒,她回過頭來。
抬眸看著趙俊,馮宛輕言細語地說道:“大公主不是喜歡夫主麼?她若和親不成,你可藉此休了我,娶她回家。”
馮宛靜靜地說道:“她是當朝大公主,又是得皇后寵愛的,有她為妻,想來夫主的前程當更錦繡。”
她明明是很溫婉,很安靜,很平和地說這些話,可是趙俊聽了,心裡就是悶得慌,不但悶,那胸口處還有一種絞痛。
他咬著牙瞪著馮宛,冷笑道:“想我放手讓你與你那姦夫雙宿雙飛?馮氏阿宛,你別做美夢了!”
他恨苦地說道:“我斷斷不會放手!”
他說得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這讓馮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趙俊也是一個聰明人,前世時,趙俊雖然與大公主走得近,可他與馮宛情意深厚時,也會說大公主的壞話。他說過,大公主那樣的人,兇橫頑劣,哪個丈夫娶了她,必被管束欺壓一輩子。
她分得出,趙俊說這話是出自肺腑。所以直到死,她都不敢相信,是趙俊借大公主的手殺的自己!
現在看他的表情,顯然也是這個想法。
趙俊見馮宛到了這個時候,依然神思恍惚著。他喘了一口粗氣,又壓低聲音咆哮道:“馮宛,你別忘記,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趙俊的妻子!我想離了你就離了你,我不放手,你哪裡也去不了!”
聲音帶著戾氣,已是賭咒般。
馮宛再次瞟了他一眼。
她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外面,馮宛的聲音舒緩輕淡如春風,“隨便你。”
她說隨便你!
她的表情也罷,神態也罷,是真正的不在意。趙俊與她共同生活了二年多,對她也是瞭解的。他看得出來,她是真正的無所謂!
她總是這麼漫不經心,這麼雍容平靜,這麼冷靜得彷彿一切都不在意!
他曾經最喜歡看的是她這種天生高貴不凡的儀態,可現在,他卻覺得面對這樣的她,自己一腔怒火,直似重重地打在棉花中,直是沒有半個著力點!
在趙俊急促的喘息中,馬車穩穩地向前駛去。
她的眼神中依然有著迷茫。
她不知道,呆會會出現什麼場景,她想,只能見招拆招了。
馬車來到宮門外時停了一下,趙俊一眼瞟到,前方有幾輛馬車正在駛入宮門,那些馬車的主人,一看就是比他身份高貴的,他得候一候。
只是一眼,趙俊收回了目光,他又不受控制地盯向馮宛,不受控制地想道:她怎麼能變這麼多?以前的宛娘,斷斷不會這般逼著我,漠視我。斷斷不會賣弄她的那一點才華,讓世人恥笑於我!
她明明應該站在我的身後,明明應該這般助著我,應該小心翼翼地祈求我得到榮華,祈求她的努力有效後,我富貴了還能不拋棄她的!
她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想到恨處,他又咬得牙齒格格作響了。
氣苦失落中的趙俊,沒有注意到本應駛入宮門的一輛馬車,此刻不便沒有向前反而駛了過來。
就在他雙眼冒火時,只聽得一個極為清悅靡啞的男子聲音傳來,“來了?一道進宮吧。”
是衛子揚的聲音!
憤慨的趙俊剛要抬頭,想到衛子揚的性格和他今日的地位,又連忙壓下自己的衝動。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恨意,便深深地低著頭。
事實上,衛子揚也沒有看他。
他只是微笑地看著馮宛。
好些時日了,馮宛都沒有在白日裡看到他。此刻的他,一襲黑色盔甲,肩頸處,那黑得發亮,寒得刺骨的甲刺聳起,襯得他那張臉,直是說不出的高貴,特別是那一雙血色眸子,在黑森森的寒甲掩映下,直是冷得妖豔。明明波光流動,明明鳳眸含情,可偏偏這波光是如此的冷,鳳眸中的情意,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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