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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恐慌,因為在意,也因為她是他上了心的人,此刻的趙俊,俊臉上盡是痛苦,他眼睜睜地看著馮宛,眼中有點溼意,聲音也微顫著。
他是真正在乞求她,用一種緊張到害怕的語氣,在乞求她留下。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趙俊,馮宛也沒有。
呆了呆,馮宛抬起頭,張著小嘴愣愣地看著他。
嗖地一聲,陳雅衝到了趙俊身邊,她伸手揪起馮宛的衣袖,把她重重一推後,猛然轉頭看向趙俊。
瞪著趙俊,陳雅的身子不停地顫抖,顫抖……
明明不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這個男人總是對自己說,馮氏是如何的自私不懂事,她一天到晚置著氣,她長得不如自己好,出身更是提也不能提。
每次見面,這個男人也沒有對他的妻子流露過多麼情意。她多少次當著他的面發難,也不見這個男人出面維護他的妻子。
她以為,這個男人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妻子了。
她以為,馮氏長相不如自己,出身不如自己,實在怪不得她的丈夫會厭棄。
她以為,這個在自己面前,總是溫柔著的,小意著的,時不時還有著大男子的耿介之氣的男人,是愛著自己的。
她一直以為他只愛著自己。
可現在,她卻清清楚楚地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痛苦絕望,卑微和情意。
他竟然在乞求那賤女人留下!
他竟然都要哭出來了!
這種明明白白的深情,明明白白的眷戀,她便是想裝做看不到,也沒有辦法做到!
他竟然一直愛著他的妻子,那自己呢?自己算什麼?自己為他丟棄了大公主的位份,為他失去了權貴們的尊重和體面生活,為他忍受恥辱當了一個勞什子平妻,卻原來,他對自己,連情意也是假的!
她還有什麼?她什麼也沒有了!
一時之間,陳雅只覺得腦中嗡嗡響成一片,只覺得手腳無比冰涼,只覺得眼前一陣空洞,彷彿天和地,都變成了灰濛濛一片。
瞪著瞪著,一股腥氣向上一湧,陳雅嘴一張,一口鮮血“卟”地噴出!
萬萬沒有想到陳雅會吐血,婢僕們亂成了一團。她們急急圍上時,陳雅依然瞪著一雙無神的四白眼,絕望地看著趙俊,神情悽楚灰敗之極。
趙俊被她的鮮血一衝,直嚇了一跳,他連忙把看向馮宛的目光收回,朝著陳雅走出一步,他扶著她叫道:“阿雅,阿雅?”
腦中的嗡鳴聲,使得陳雅什麼話也聽不到了。她只是瞪著一雙眼看著趙俊,只是唇角鮮血不時湧出。在趙俊扶住她時,她突然手指收緊,她揪著他的衣袖,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他, “趙郎,你可曾歡喜過我?”
唇角的血還有不停湧出,她也在不停地問著,“趙郎,你可曾歡喜過我?”
“趙郎,你可曾歡喜過我?”
一句又一句,一遍又一遍。
……
凝滯的時間中,趙俊終於急急回道:“阿雅,你別說話。我當然歡喜你,我一直歡喜你的!”隱約中有著不耐煩。
所有的話中,只有這一句入了陳雅的耳。痴痴地望著他的臉,陳雅慢慢搖了搖頭,她沙啞的,低弱地說道:“你騙我……趙郎,你看她時神色不是這樣的,你沒有不耐煩。”
她喃喃說著,喃喃說著,嘴張了張,似是想笑出聲來。可不知怎麼的,卻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看到陳雅昏倒,眾僕大驚,四下一圍而上,叫的叫喚太醫,抬的抬人。
望著前方兵荒馬亂的場地,馮宛慢慢一笑,她斂下眉眼,心神愉悅地轉過身,朝外走去。
剛剛走出一步,她回過頭來。這一回頭,馮宛對上趙俊一邊被眾人推擠著向寢房走去,一邊卻在乞求地看向她的眼神。
對上趙俊這樣的眼神,馮宛沒有什麼表情,一則的馮芸和陳雅帶來的婢僕,卻是心中一涼:正如陳雅昏倒時所說的,趙家郎君對她沒有什麼感情。如果有感情,他怎能一點也不著急?如果有感情,他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掂記著馮氏?
與此同時,馮宛深深地朝院落裡看了一眼,轉身提步。
看到她又要離開,趙俊臉色一白,見他又想向馮宛衝去,馮芸急急走來。她扯住趙俊的衣袖,含著怒意低喝道:“大姐夫,你相不相信,你敢衝出一步,便什麼也沒有了!”
這“什麼也沒有了”的話,及時提醒了趙俊。他白著臉低下頭來,怔怔地看著憤怒的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