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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江邊,陸天霖蹲下,用手指在地上寫道:“僱用一隻帆船,今夜住在艙中。”
方雲飛照示僱了一隻帆船,三人上得船後“金翅大鵬”立時吩咐壽兒去給陸天霖煎藥“聖手醫隱”卻逕入艙中,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運氣調息。
這時,已是落日時分,西方天際一片絢爛彩雲,返照出萬道霞光,但夕陽雖好,只是距黃昏太近,轉眼間夜幕低垂,萬千帆影,盡被籠罩在夜色之中。
方雲飛一直呆呆的坐守在“聖手醫隱”身側,直待壽兒煎好了藥送來,扶侍陸天霖服下,他才鬆了胸中一口氣,因他深知義兄醫道精深,服過藥後,即可無事。
果然,陸天霖服下藥片刻工夫,吐出了一碗微帶黑色的水來,然後才搖搖頭,嘆口氣,道:“厲害,厲害,想不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是心如蛇蠍。”
方雲飛皺皺眉頭問道:“大哥,你怎麼會中了毒?那兩個女孩子,究竟是什麼來歷?我和你寸步未離,可就是看不出一點可疑之處?難道這幾十年江湖,當真是白跑了不成?”
陸天霖長長的吁了口氣,緩步出艙,吩咐船家起碇,要他把船搖向一處僻靜所在,然後重回艙中,呷了一口茶,才對方雲飛說道:“兩個女孩子要以‘神武鏢局’相讓時,我心中就動了疑,既願相讓,為什麼當初又來接收呢?這中間重重疑竇,實在教人費解,因此,我對她們的一言一動,都留上了神,二女既不像在江湖上走動的人,也不像久居深閨中長大,最可疑的,就是她們既無一般少女的忸怩羞態,臉上神色卻又陰晴不定,雖然笑語如珠,但卻掩不住眉字間的肅煞之氣,兩個年輕少女,有這等喜怒無常,難以捉摸的性格,必然是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中長大。”
方雲飛點點頭,道:“不錯,我因未存追尋根底之心,對二女神色言行,均未留心,大哥這一提,我倒想起一件事來,她們初到鏢局之日,要我帶她們到張子斌埋葬之處奠拜一次,大約過了一月左右,我又到張子斌埋葬之所,那青冢似已被人動過,當時也未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中間大有文章。”
陸天霖拂髯一嘆道:“不用多作猜想,定是二女所為,只是作用何在?卻難推想出來,目前就我所知而論,那張子斌生前,定和‘九陰蛇母’有著什麼牽纏。”
此言一出,方雲飛又是驚得一呆,過了半晌工夫,才低聲問道:“大哥所說的‘九陰蛇母’可是廿年前名震江湖,武林中聞名喪膽的莫幽香嗎?”
陸天霖笑道:“不錯,正是那個女魔頭。”
方雲飛道:“這麼說來,二女定是她門下的弟子了?”
陸天霖道:“她們堅持要你多留三天,那實在不合情理,因而,我想到其中必有什麼原因,說不定有什麼借重你的地方?而且還無法事先對你說明。”
方雲飛十分困惑的問道:“如果他們真是‘九陰蛇母’門下,武功絕錯不了,再說,有‘九陰蛇母’作靠山,放眼江湖,敢和她們作對的人,實在寥寥無幾,借重我們,似無必要。”
陸天霖搖搖頭,笑道:“世上有很多事,單憑武功,未必就能解決,我只是這樣推想,究竟她們要如何借重你,目前還難論斷,但確有用你之處,卻是無可置疑。”
方雲飛訕訕一笑道:“我和她們相處數月,始終未能發現她們來歷,怎麼大哥一見之下,就知她們是‘九陰蛇母’門下呢?”
陸天霖笑道:“這要怪她們行動大意了,在二女舉杯相邀我們用茶之時,我突然發現左邊一女手中白羅帕上,用綠色絲線刺繡著一個蛇頭,當時我也未曾留心,後來愈想愈覺不對,因為女孩子都害怕蛇蟲一類東西,縱然身負絕世武力,不怕毒蛇巨蟒,但也絕不會喜愛這類東西,何況刺繡在手帕上面,每天都可以看到,雖是刺繡,但如不喜愛,絕不會把它繡在帕上,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竟會喜愛長蟲,那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因此,使我聯想到跡江湖,二十年未再露面的‘九陰蛇母’了,昔年那女魔頭縱橫江湖之時,總喜身著綠裝,殺人之前,必以繡有一條小蛇的白羅帕先予警告,久而久之,這蛇帕變成了‘九陰蛇母’的一種標幟,那時和人相約,亦用蛇帕代箋。我飲茶時幸得警覺尚早,那杯茶,只喝了一口,如果把一杯全部都喝下,只怕早已死去多時了。”
第三回
銀笛金蛇割據江湖成雙絕
仙音魔嘯漫天蜈毒定一尊
方雲飛急道:“她們既在大哥茶杯中下了毒藥,我的茶杯中自然也有……。”
陸天霖搖頭,笑道:“這個你